于以采蘩?于沼于沚。
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
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
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于以:相当“于何”,在什么地方。
蘩(fán):白蒿。古代常用来祭祀。
沼:沼泽。沚(zhǐ):水中的小块陆地。
事:此指祭祀。
涧:山夹水也。山间流水的小沟。
宫:大的房子;汉代以后才专指皇宫。
被(bì):同“髲”。首饰,取他人之发编结披戴的发饰,相当于今之假发。
夙:早。公:公庙。
祁(qí)祁:舒缓。此处指头发散乱。
薄:急迫。言,同“焉”,语气词。
诗的大意是:去哪里采白蒿呢?去沼泽地啊去水中的小陆地啊。采来派什么用场呢?公侯家里祭祀时要派用场啊。那些为公侯之家的祭祀忙碌的女子们,在采回白蒿之后,还得提前几天住在公侯家里,为祭祀作充分的准备工作,而且她们得把自己收拾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几天繁忙的劳作之后,她们才头发散乱、疲惫不堪地急于回家去休息。
因为是公侯家的祭祀活动,让人比较好奇的是,诗中负责为祭祀做准备工作的女子的身份。有资料说,古代贵族夫人也有主管宗庙祭祀的职责,但并不直接从事采摘、洗煮等劳作,那么具体干活的女子当是仆从。
《周礼·春官宗伯》称:“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贾公彦疏谓“女宫”乃指有罪“从坐”、“没入县官”而供“役使”之女,又称“刑女”。凡是宫中祭祀涉及的“濯摡及粢盛之爨”,均由“女宫”担任。而此诗中的主人公,既称“夙夜在公”,又直指其所忙碌的地方为“公侯之宫”,则其口吻显示的身份,自是供“役使”的“女宫”之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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