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4日 18:55
早晨,我透过窗户看到了小区里有一株白色玉兰已经盛开。这是我今年最早看到的玉兰花,那么耀眼洁白的样子,向我隆重宣告春天的来临。
有些欣喜,却又有些恍惚,似乎对于已经到来的春天不知该如何反应。或许是刚刚过去的冬天太过寒冷与漫长,我一时还未做好迎接春天的准备。这些日子里,太多的事,让人应接不暇,倦怠到极点,身体也以种种方式在表达抗议。亦或许,生理的倦怠其实更多是缘于心理。就好像,如果你真心地爱着一个人,或者哪怕你自以为在爱,那么和Ta一起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甘美。可是,若你不再爱了,而且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爱了,从此,若不离开,每一秒都感觉到身心的煎熬。
于是,种种的念头夜以继日潜滋暗长。也许,所有这些念头都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眼看着就要知天命了,却如何还这般任性恣意?也或许,正因为已这个年纪,某些愿望才会如此强烈——来日已不方长,余生一定要跟着心中意愿而走。
想起昨日与母亲和根一起去逛余杭塘河,走的是五年前走过而之后没再走过的、从登云桥往东去往运河御码头的那一段。途中见到许多旧日风景,勾起许多回忆。而还有一些印象深刻的、此行心心念念想要再见的一些东西却已没了影踪。其中就包括沿河的那一片老街,行走其间,曾觉如此欢喜,就仿佛走进了一段温柔绵长的旧日时光。而如今呈现眼前的,却已是即将竣工的几幢高楼。
想来却也是正常——世事瞬息万变,一个转身或许就是再也不见,更何况是阔别五年。所以,想要的,想见的,莫要等待。
昨晚,丫沉寂已久的公众号终于又有了最新。她的最新日记《some people someday》,读后,既心疼,又觉欣慰。在外的日子,更是成长的日子。种种焦虑与挣扎,我都懂,却终究无法替她面对。好在,尽管艰难,她始终在积极努力地前行。还有,让她如此认同的梅贻琦关于“真实”的描述其实也一直是我心中所爱:“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内心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只是,这样一种真实的平和与喜悦,和这世上一切真正美好的事物一样,总是如此珍稀而来之不易。我们必须依靠自己不懈的努力,才能一步步地去向它靠近。
……
忽然间发现,尽管隔着二十六年的距离,咱娘俩很多时候其实是在为同样的事在辗转忧喜。想起席慕蓉的诗句:“我们置身在极高的两座山脊上,遥遥地彼此不能相望。”现实中,我们行走在各自人生的某个阶段,亦有各自需要独自承担和面对的东西。而我们各自始终不懈的努力当是对彼此最好的鼓舞和慰藉。
在视频里再三叮嘱丫,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快乐,要好好学习,要一直写下去。丫说,老妈,你也一样。咱娘俩总是这样互相打气。
只是我似乎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写。属于我的闲暇少得如此可怜,想要读,又想要写,即使其他一切可以忽略的事统统忽略,依然让我捉襟见肘。于是,有些倦怠因此而愈加让我感觉倦怠,有些焦虑总是挥之不去,有些愿望愈加强烈地无法抑制。
但我深深明白依然还得等待。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在实现愿望前我还有太多事要做,我终究不能任性得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只要,我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始终朝着所向往之地执着前行,我想,它应该也不会遥远。
丫在文章里说,二月结束了,春天要来了,不管有多冷,也是春天呀。
而我则想起了丘特切夫的诗:“……不管,皱纹怎样爬上额头/不管,心里充满几多忧愁/不管,你在忍受着怎样的/残酷的忧愁,但只要你/碰到了初春的温和的风/这一切,岂不都能随风飘散?”
是的,一切都会飘散。而一切,也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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