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她点了点头,并用手支撑着脑袋靠在长椅的侧边,我看着她那习惯性懒散的连贯动作,轻轻地笑了笑,讲起了我那所谓的故事。
那故事不长,却满是悲伤。那段尘封的记忆虽过去了很久,但我却不敢忘记。我对她的愧疚似乎总能在每个冬季的大雪里变得格外沉重,年年如此,且只增不减。
我就在那个夜晚把我与她的故事简单的讲给了另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听。
我讲完后,转而回头去看九玥,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斜靠在那里睡着了。于是这夜又有了另一番我不曾看到的景象。
夜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侧颜在月光的沐浴中格外的清晰了些。我不知那时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我竟觉得她与她又是那么的相似,我想伸手去触碰她的头发,但就在刚接触时,我又将手缩了回来。有一个强烈的声音从心里升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声音很清晰,“她不是她。”
我似乎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是啊,她怎会是我的雪儿呢。我应该清楚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应该清楚,自她离开我后,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的。那是我对她生命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惩罚,这辈子,我不是一个人而活,因为我的生命从她离开的那天里,就不再是为我一个人而活。我的心也不在属于我一人,我应该遵从她的遗愿,“好好活下去,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为你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希望你的心里还有我”
那个夜晚,我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离开时心里沉重了不少。那是个很难忘的夜,我更应该知道,那使我难忘的不是夜也不是什么人。那更像是一份难忘的责任。
她的伤口只是轻微的擦伤,一张创可贴换下后或许还需要再贴一张才能有所转好。我将仅剩下的最后一张创可贴放在了她的手上,在夜色的朦胧中独自渐渐离去。
可我永远不会想到,那次的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能够见到她。她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像一天中伴随朝阳升起的云彩,而我一个稍不留神的眨眼,竟错过了好多好多年。
我从回忆中走出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张创可贴她竟然留了下来,这是我没法理解的。我又伸手去打开那封信,那字迹算不上潦草,也不工整,但是很潇洒的笔记。像是自成一派,应该是经常写才会有这样的成就。
我拾起那封信,希望能从信中获得更多有关她的事情。我调整了情绪,把目光聚集在了那张信纸上。
“我以这种姿态存在这世间虽只活了短短二十载,但好像见过了诸多人性的丑态。那些人类惯用的伎俩让我倍感厌恶至极,以至于我开始厌弃这个我不太能理解与接受的世界。
有些人,总想着证明些什么,但我看来,那些他们所谓的证明只是拿着别人的时间去完成一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从他们的从未准备到一意孤行,我尽数看在眼里。总以无济于事的失败结束一场游戏或是闹剧。我能够理解他们的不容易,但试问谁会理解我们——那些社会最底层的人。
这个社会本来是很单纯的,可因为某些复杂的人的参与。这致使这个社会乃至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人性的丑态似乎也从一个模糊与朦胧的状态逐渐变得越来清晰直至肉眼可见。
许是我本就不该存在,又或者我存在于世的目的本就不纯。那些人性的交集我极力压制着不去触碰,可我越是这样,也就越是被他们束缚。
那是一个囚困人们精神思想的牢笼,它太可怕了,它的可怕不单单在于它无形的压迫,而更在于它能在无形中瓦解人的意志与信念,迫使一个人失去快乐、自信,与勇敢。
我所向往的世界,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在那里,多的是欢乐与豁达,虽也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但最可贵的是,都曾因心有归处而活着。而不是像现在的一样,在别人的被迫下寻求活着的价值与意义。
心无归处的我,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做着虚无缥缈的梦。这一粒尘埃,我又何止只做了二十载呢?
忆雪,我做不到你那样的乐观豁达。可能我不太适合以这种身份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但愿下次,我能以相对平衡的状态来到你的世界与你再次相遇。
等我,我需要你。” 九玥笔
我看完信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的离开很突然,就像她初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一场意外。
但我内心却不这么认为,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有预谋的,九玥给我的那种感觉是不会有错的,有人,哦不,有一种神秘的东西他来到了我的世界并且试图找到我。但我突然又觉得我好像是想多了,这可能是一场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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