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就喜欢看沧月的小说,还什么都不懂的小脑瓜,总会被书中那瑰丽梦幻的世界吸引。初看《风玫瑰》,里面对西方世界的描写几乎满足了自己心中所有对另一个遥远大陆的全部幻想:翡翠冷的宗教国度、雕着玫瑰金色的门廊、精致华美的穹顶壁画、碧眸金发的公主...
小说的主题涵盖了永恒的战争、爱与死亡。在沧月的笔中,不但有西方的教皇和苏美女神,还有东陆富裕丝绸之国的皇与公主。小说植根于现实世界东西方文化的同与异,在里面能看到《圣经》、《诗经》、紫禁城、圣彼得大教堂...等等的影子。故事讲述了“翡翠冷的玫瑰”阿黛尔公主,与她同样被魔鬼诅咒兄长在政权诡局的世界形势中有关爱与恨,希望与毁灭的情感纠缠。
我一直相信写好一部小说,就是创作者倾尽心血在打造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它被欣赏被评判,但这上面是镶嵌了人类文明智慧的宝石,还是就如敷衍了草的学生周记一般,读者们自然会尊崇内心对美之极致的信仰。
暂且不讨论小说故事主题、情节和写作手法,下面是自己摘抄的《风玫瑰》细节方面的描写
1、修辞手法和细节描写:
口唇里有诡异的赤色,仿佛咽喉里燃烧着不息的火焰。
那种声音尖锐的刺破耳膜,在空旷华丽的大殿里回荡。
暮然张大了了眼镜,仿佛有匕首洞穿了她的心脏。
然而想了想,他还是从门口返回,小心地拉过被褥盖住她,然后松了金钩,放下纱幔——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她显得那样娇小,躺下去的时候几乎被重重叠叠的丝绸被子淹没,纯金色的长发水藻一样铺开,如同天使收敛了羽翼、在一片洁白的雪原里沉睡。
翡冷翠三月的风在舞动,吹入了宫廷最深处,带来春天的气息。无数的白纱被风吹动,宛如一千羽白色的鹤一起扑扇着翅膀,围绕着床榻上的公主翩翩起舞。
那个恶灵已经冲了上去,缠上了进来的人,伸出尖利的十指去扼住对方的咽喉,眼里放出恶毒和狂喜的光芒。
赏析:在描写中,除了写实描写外,多运用仿佛、比如、好像等能调动通感的比喻,红像火焰,丝绸被子像白色雪原,更能激发读者的想象。
2、有关角色(人)的细节描写:
那人的侧影浸在月下,气息清冷,不染尘埃,全身反复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华,宛如从幻境之中凌波而来。然而,他的眉目却带着水墨画般的清俊,五官是东陆少有的挺拔,在月光下明暗分割,线条优美如同雕刻,只有嘴唇薄而直,抿成一线,显得有些冷酷凌厉。
他的确坐在账外,紫玉箫握在指甲,明黄色的流苏在风里微微舞动,有风从箫孔里穿过,发出低微的呜咽。
那只手修长而苍白,穿入了帷幕,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稳定,无名指上,赫然环绕着一圈细小的金色指环。
赏析:从环境(月下)、到气质(清冷)、到面部(五官)、到身体局部(手)、到服饰(紫玉箫、流苏、金色指环)的描写,男子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3、有关场景(环境)的细节描写:
月色明亮,映在白石铺就的地上宛如一片盈盈湖水。阿黛尔神使鬼差地沿着花木葱茏的小径走着,穿过重叠的楼阁,随着声音的来处寻去。沿着声音走到了园子的一角,却被一道宫墙围住。隔壁就是颐音园。
那扇门被一株虬曲茂密的紫藤覆盖,几乎淹没在绿色的瀑布里,隐蔽无比,推了推那一扇通往隔壁苑囿的朱漆小门。门上是锈迹斑斑的兽头铜锁,宫墙外是青碧的垂柳,柳林中露出一角白楼。
门后却只传来铁锈的摩擦声。她隐约听到有模糊的声音在门后窃窃地笑,忽远忽冷,森冷诡异。
落脚处,是一片几乎有半人高的荒草,所有的虫鸣在他们落下的时候豁然而止。
柳荫深处有一座玉石砌筑的高台,高台上有一座白色的玲珑楼阁,寂寂而立。
然而,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她们的手一次次落空,仿佛抓着水里的幻影。
“凤凰台”——趁着月色,他看清了那座白玉砌成的高台上镌刻着三个古雅的篆书,台阶虽然是久未打扫了,上面却出乎意料地一尘不染,光洁得可以映照出人的影子来。月光清亮,天阶夜凉如水,玉石泛着寒冷的波光,令走在上面的人微微凛然。
台上的白色高楼沉寂无声,匾上书有“镂云揽月”几个字,门却是半掩着的,里面漆黑如墨。
赏析:这好几段是对同一处场景的描写,从大的建筑、环境,再到小细节朱门、虫鸣、牌匾,作者交代得十分清楚。
4、对比(蒙太奇)描写:
喜庆的锣鼓声弥漫在曾经有无数战士倒下的古战场上,仿佛宿命般的,东陆和西陆的两支队伍在短暂的交错后各奔东西:向着西方的,是一支送归前皇后的车队;而向着东方的,是另一支迎娶新皇后的队伍——
宿命在这一地点时间令人震惊地再度交错,恍如梦寐。
赏析:蒙太奇最初是处理电影画面的手法,将两种不同时空场景和意象剪辑成同一条相邻时间线,带来观者全新感受。一边是喜庆结婚场景,镜头一转变成古战场倒下的战士,一边是东方的迎亲队伍,一边是西方的归送前皇后车队,对比冲突十分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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