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绵软无限,吹绿青草无数。一地的麦子都吹得青翠,眼见着有绿转黄。
此时的农村最是清闲,常请了一帮的大戏来唱。一唱就是十多个日子,有时在了村后,有时借了高高堆起的土岗。
电灯已经有了,电线从紧挨着台子的东边的一家扯来。电线有着两根,一绿一红相互缠绕,穿过高高的墙头,用了几个大木棍一路撑着。
灯泡挽在台子正中的铁钩上,有风吹过不时摇晃。周围好多的虫子,大的撞灯有声,小的一片地乱飞。老旦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唱,甩了长长的水袖,甩出再收回,有时还做了拭泪动作。肩膀一耸一耸,宽阔的舞台上一道时长时短的身影。
那时还不盛行打工,几个庄子的都来听戏。大沙河南边的几个村子也来了好多,大闺女搽油抹粉,男青年流里流气。
骑了好多的车子,一路的把铃摇得乱响。斜戴着帽子,吹着尖锐的口哨,引得会场内一众的老人乱骂。
东庄姓贾的老会首说教都不理会,照样的会场外边骚扰。一气恼怒,抓了唱戏的鞭子道具撵了去打。麻利地转身跑去,怎么地都打不着。气喘吁吁地刚刚回来,他们又都紧接着跟到。
偶尔也有被抽着的时候,惹得他们气恼,这边戏了,一路会点很多的麦秸草垛。到处明灭烟火,有时都把桐树给烧坏,把麦子成片的烧焦。
又是一天的晚上,还是河南的那帮小子。外围有遭了会首的制止,心中气恼不过。硬是一怒闯上了舞台,拿手去晃挂了灯泡的棍子。只到把棍子晃倒,灯泡落地粉碎,台上一片的漆黑,惹得一片尖叫。
看看说教无果,两庄问事的会首齐去了南庄。找了几个领头青年的老辈儿,把一切的恶行详做诉说。几个家伙都遭了训骂,从此再没了出格的恶行。
现在的大戏再不多了,就是文旅局偶尔安排文艺下乡,也没了那时的阵仗。听戏的青年和壮年基本没有,多是些老弱病残和留守的孩童。也有着买卖吃喝的摊贩,却再没了曾经的热闹和心中的向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