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林语堂先生的《武则天正传》(《Lady Wu》),我有一种愤愤难平之感。只因文末林先生对武氏的鞭挞实在是过甚。武氏何罪?她不过是不甘于一生独守宫墙到白头罢了。歌词唱到,“十四岁那年,她进了后宫。”十三年过去了,她已二十七岁了,却仍只是一个才人。在这期间她未曾升阶,只因太宗不喜欢她这种智力非凡,头脑冷静,且有野心的女人。唐太宗喜欢的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女人。那么,唐太宗死后,武则天就应当老老实实的认命,为他守陵吗?倘若她认命,那这历史的脉络又当如何运转呢?看吧,就是这样一个不甘于男权控制自己命运的女子,以自己的智慧,沿袭了大唐盛世。
诚然,这其中少不了阴谋与诡辩,残忍与杀戮,作为一个政治家,她必须懂得丛林法则。“妇人之仁”不适合政坛。在林语堂先生的笔下,武则天是嗜杀的,生杀予夺,于她,只是一念之间。在她的眼里,无论忠奸,皆为棋子。自己的血脉,也可以为了权利而牺牲。这一切都取自她的谋划。母性、人性,在武则天这里都被重新定义。林先生诟病她人格的颠倒,她,不像一个女人,不像一个母亲,更像是一个内心深处对权利与享受有着近乎变态的渴求的疯狂的母狮。
那么,为什么武则天会是这样一个女人呢?是何种因素促使她形成了如此的脾性呢?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弄清楚,还需要深入了解,这里就暂且不提。
这里我想说的是,林先生对武则天的诟病,实在是有些瞧不起女性。为何武氏称帝,就会被视为逆天而行呢?古人这么认为也就罢了,林先生确实不应该如此评价武则天。林先生最厌恶她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的“秽乱宫闱”了。古往今来,都是男子可纳妾,女子必守节。这属于封建糟粕,我就不再赘述了,不过,与林先生的观点相反,我很欣赏武氏的行为。在封建礼教严格的古代,对女人的束缚是残酷的,男人可以喜新厌旧,可以妻妾成群,而女人却只能被要求贤良淑德,从一而终,这本就是极不平等的。武则天称帝之后,在宫中豢养男宠,从侧面看就是在宣告男女平等。话不多说,我欣赏她的气魄与勇敢。从才人到昭仪到皇后,最后到皇帝,她一步步稳步的攀升。凭的是什么呢?是智慧。与祸国殃民的妖姬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女皇。她治国有方,用人有道,是极为出色的政治家。性别、出身于她,都不是问题。
正如她身后的无字碑,功过由后世之人评价。而我,认为她功大于过,且钦佩她的勇气与魄力,智慧与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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