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会上,谢城与贺文,师颖二人相谈甚欢,之后三人也是时有来往,谢城因得广交善缘。与贤达之士交谈,自是视野开阔,领略甚广,谢城也潜心阅览书籍,。每有所获,便与贺文探讨,而贺文往往角度奇特,思路新颖,谢城亦是受益匪浅。
然而不久后,叔父谢原重病一场,草药灌了不少,总算是治愈了,却也拖垮了身体,之后一场风寒,竟缠缠绵绵的染了小半年。谢城和谢均二人日夜服侍塌前,丝毫不敢懈怠。
谢原身体本来就不太康健,再加上依附黄榆不得其志,第二年春郁郁而终。
叔父的去世对谢城兄弟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现在的谢城已经十七年了,虽然黄榆看在与谢原的旧谊上,仍给予照顾,但谢城却不愿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谢城的姐姐已经嫁入了名门望族,叔父去世后,如今谢城一家只剩下谢城兄弟两人,已再没有什么负担。
办完叔父的丧事,谢城携弟弟谢均一同拜别了黄榆,坐上马车搬去了金阳城外云泽山的山脚下定居下来。
刚刚搬完家,一切都需要打点,谢均已经懂事不少,毫无怨言的跟着哥哥一起干活,一起打扫屋子。
搬来这云泽山之后,贺文,师颖两人也时常过来探访,他俩来谢城屋前一看,大家赞赏。师颖夸道:“门前绿荫绵绵,庭中花开花落,风轻云淡,山静林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啊!”
谢城笑道:“进屋坐吧,别光站门口。”
三人进到院里来,只见谢均着一身浅白色衣裳歪坐于廊下,竟是捧着一本书在酣睡。见此景,谢城一笑,放轻了步子,走去抽出书本,抚平上面的褶印,才引贺师二人进到屋里。
谢均亦是天资聪颖,跟着哥哥一同学习,略有不懂,只需稍加点拨即可,如今搬来了云泽山,更是乐得清闲自在。
屋内,师颖轻摇薄扇,肃颜道:“近来聚集锦州的名士较以往更多了。”
“呵,浊流当政,君不君,臣不臣。”说这话时,贺文也少了笑意。
“此事,略有耳闻。”谢城应道。
“屠杀清流派名士一百多人,囚禁了七百多人,逮捕太学生一千多人,这可不是小事啊。”贺文是宁川人,也是为避难来到锦州,朝中发生此事后,许多清流党人逃此避难,其中就有贺文的母家,贺文自是气愤。
“大乱将起,我辈更当勤紧治学。”谢城应道。
定居不久,谢城便前往拜访许公。一进门,谢城便行了弟子之礼,虽然许公对谢城颇有好感,但仍以一般弟子之礼待之,只是允许他在这里看书自学,并无什么传授指点。谢城也并不气馁。
许公的藏书也是极其丰富的,举凡诸子百家,文史政鉴,天文地理,兵书战略,均有收藏。后来许公见他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超过常人,且在交谈中发现谢城于读书中进步很快,见解独到又不拘泥于钩沉发微,颇得学问之真髓,因此,开始对他优待有加。
时间一长,许公不仅令谢城免去师生之礼,而且经常与之交谈,给予帮助,经常给他政治,军事,时事方面的点拨,暗中激励他将来于乱世中干一番事业。谢城自是感激不尽,便更加苦读,探讨安邦治国之道而不悉浮华文饰之学。
谢城在许公处学习,不仅获得了学问,也结识了不少贤达之士。每每锦州的名士在许公处聚会,谢城作为晚辈侍于门前,礼数周到。许公便向大家介绍了这个弟子,并给谢城极高的评价,称其久后必有大成。
不久,谢城的名声就在锦州之地的名士间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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