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列强应当有明的一份,区别也许就是郑和航行的路线。
我翻开了泛黄的书页,借着烛光眯着眼,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翻开他了吧。他已经残破不堪了,前面半数的字已经被水浸成乱墨了。
一
那理应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浪不停地戏弄着这艘破旧的帆船。有时闪电照亮了夜空,让我更加惶恐。
突然有人大喊:
“船底破了!船底破了!”
人群又惊慌失措朝船尾拥去,试图抢占唯一的一只小舟。
我知道这船破旧,却未想到如此不堪,我背人群挤压着,只得紧紧抱着桅杆。
船整艘倾斜了,许多人似石头般砸入水中。然后,桅杆也折断了。
万幸的是,我靠着那半根桅杆,就在海上漂了一宿。最后竟被路过的欧洲帆船给救了。
他们当中有人会汉语,那是一群英国殖民者。
他们横穿了马六甲,带着从明国买的精美丝绸、瓷器、茶叶,要去澳洲。
我受到了礼待,或许是得益于我明人的身份,明帝国一直是南洋的霸主。
这帆船上还有几个蛮夷的奴隶,负责搬运货物,几个落魄的贵族,以及两三个火枪手,剩下就是一船的货物了。
他们本想让我在澳洲西北部下船的,那里是明国的殖民地,但我婉拒了。
我随他们到了悉尼。
那是西元的1801年,大明433年。
八月悉尼刮的是冷风,我单薄的衣服没法御寒,有人赠予了我一件棉衣。
我在这里找了统计码头货物的工作,他们似乎很乐意让智慧的大明人来做账房。
我时常可以看见一群监工拿鞭子抽打着那群奴隶,他们才刚刚结痂的背部又被抽出阵阵血痕。
英国人晚上偶尔会开宴会,他们喝着法国的便宜朗姆酒,偶尔还有明国的二锅头。
这群英国人唱着,跳着,酒后还闲聊着法国人是多么的可恶,某某某贵族又怎么怎么样。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的消遣。
他们拿出一支生锈的铁钩,用绳子绑住,又驱赶过来两个南洋的土著。
一个帮在大木桩上,另一个绑住绳子的另一端。
他们拿铁钩一下就扎进了木桩上那土著的肚子里,那土著疼得大叫。
几个英国人拿着枪告诉另一个个土著,今天他自由了,让他在三十秒内滚蛋。
那土著被吓得不敢动,最后又被他们驱赶着跑了,一路上哭声不断,然后又有几个人骑着马朝他赶去,随后是几声枪响。
待我回头一看,柱子上的土著的肠子流了一地,已经没了声响。这让我一阵反胃,着急逃到丛中吐了一地。
二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年,我攒了一笔钱,搭上了去美洲的船,这也是我最初的目的地。
又是海上连日的颠簸,我最终在北美洲西岸下了船。
连绵的洛基山脉与安第斯山脉隔断了北美洲,西边是明帝国的殖民地,而东边一部分还是英国人的地盘,另外相当一部分已经独立成美利坚合众国了。
我最终拿到了相当一部分的荒地,得益于并没有多少明人愿意远赴彼岸去受苦,整个东方的财富养育着大明三万万人。
与西方殖民者不同的是,明没有大规模的使用昆仑奴,我曾见过在海上漂泊的黑奴船。
或许是得益于与明人相似的面庞,许多人在美洲选择廉价的雇佣当地的土著。
明在美洲没有多少城市,农场广布,这里数十亩的土地比不上金陵或北平的一间茅房。在这广大的土地上,最著名的反而是郑和的雕像,被雕刻在庞大的山岩中,是举世闻名的奇观。
我雇佣了十七名印第安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从东边逃过来的,但其实有更多的人人死在了路上。
他们帮我耕地,放牧,而我仅需提供种子,一点低微的薪水。这点钱在明国本土连一个农民的雇佣不了。
三
听来往的商人说,欧洲乱了,德国,俄国,法国的三位皇帝拉了几十万人在欧洲平原上混战。
明国似乎想要从中捞一笔。
美国人还在和英国人周旋,西班牙的黑奴船还是在源源不断的运输着。
但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依旧过着平常的日子,玉米已经熟了三回了,西边的土不好,亩产不高,但我依旧赚了一笔。
后来法国人败了,我那时才知道法国人的皇帝叫拿破仑。
再后来,又听说明军把澳洲上的其他殖民者全部赶了出去,大炮轰了三天把悉尼轰成了渣。
海战英国人也败了,然后英国人失去了对整个太平洋及东印度洋的控制。
明帝国似乎想要将太平洋变成内海,也许只是因为南美洲的橡胶。
焊了铁甲的蒸汽战舰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三十多艘蒸汽铁甲舰,后面还远远的跟着大批帆船运输士兵。北美洲运去的战马,土著的仆从军,浩浩荡荡地去了南美洲。
依旧是以安第斯山脉为界,大明获得了整个美洲的西岸。
太平洋真正意义上成了内海。
四
皇帝死了,在西元的1812年。
太子快速的控制了整个明国的本土,可惜他没有像他父亲那样的能力,也就仅如此了。
北美与澳洲的藩王先后独立了,或许数十年后就没有人会把他们归为一个国家了,就像当初的美国与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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