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雁便驻扎在我的脑里――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牵动我的神经和肚皮。
15岁,初三分班时(那时我的的学校为了筛选优生,好像总在分班),我和雁相遇,我和她的坐位都在靠着窗户那排,且前后相邻。
应该是在我扭头看她的瞬间就喜欢了吧?雁长的太漂亮、太惊艳了(也许在别的同学眼里,她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出类拔萃吧),她个子高挑修长,甩着两条长辫子,鹅蛋脸,白里透红的肌肤,贝齿轻启,明眸传情。
雁的家境优渥,其穿着总是那么的干净得体,外表文静亲和而不沉闷。雁爱偷悄悄的涂画、讲故事、做小动作。熟悉雁的同学们说:“雁是表面会让人产生错觉、会让人无法控制的对她心生爱慕的美人,而内里却比较叛逆、有些‘焉坏’的人。”在我的眼里,她却从里到外都透着阳光明媚。
我的家庭贫寒,父母离异,一身衣服春夏秋冬,还时常是污垢厚积,性格怪异,阴晴不定――忽而安静,忽而张狂;忽而欢乐,忽而沮丧;忽而温柔,忽而暴躁。我尤爱恶作剧!与我相熟的同学们说:“你自卑的一身是刺,不容侵犯;你强悍的那么不可思议,怜恤弱小,敢与凌霸叫板;目空一切,学霸在你面前也得小心翼翼。你从内透着离我远点的冷和让人混身燥热的暖,从外则充分彰显着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怪。”
青春年少,相熟总在眨眼之间。
上课时,我的脑后是长着眼睛的,脑后那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含情脉脉地欣赏着雁那看似一本正经听课的俏脸,而我的屁股却在不时地感受着雁从桌下传来的一脚重、一脚轻的“暧昧”。如果她有一脚重了,我的身会不由自主的向上弹起。
“砰”,一只粉笔头我砸在我的额头、桌边、书上……,这时常常会引起一阵哄笑,而雁则是抿着嘴嘁嘁嘁地笑。
下课后,我迅速扭头,两只真眼怒目而视着一边冲我挤眼、拌鬼脸,一边嘁嘁笑个不停的雁,一言不发。不一会儿,在雁的周围便会聚集起一小群男同学和女同学,他们嬉戏打闹着又说又笑地走出教室,我的眼前便又浮现着拌着鬼脸嘁嘁嘁笑着雁,嘴角上弯。
我和雁经常打架。
总有男同学给雁传纸条、写情书,总有女同学围着雁玩,而我除了脑后那双眼一刻不离地注视着她、心里无时不想着她之外,从没正眼看过她,也没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过话。当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折磨之苦时,我常以恶作剧的形式捉弄她。
她正和某位同学相随着走向自己的座位,经过我身边时,我故意伸出一只脚,雁便啪嗒来了个狗啃屎,摔倒在地。只见她一改平时那娴静淑德的模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打几下裤腿上的土,然后两手扑向我,我俩便扭打在一起,直到上课铃一响,她立即从扭打中抽身,恢复平常模样,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我却够残,不是衣服的扣子给扯掉了,就是手背被掐了几个坑,有一次她竟然把我的一条袖子从衣服上扯了下来。
打架过后,雁会偷偷传纸条给我说:“中午回宿舍给你缝扣子。”“对不起,你别生气。”“把你的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记得有个星期天,下雪了,我们都没回家。早上醒来后,我突发奇想,从外面团了一个掌头大的雪球,趁雁还睡着,偷偷塞进了她的脖窝,只听雁“呀”的叫了一声,就从被窝里跳了出来。我们在炕上打了起来呀,我把她按在身下,抓着她的手,她不再动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我的心则扑通扑通地跳。
放寒假了,我不记得那个假期是怎心过的,却只记得正月十六开学那天,我的眼晴在到处搜寻雁的影子。突然,雁从我身后用双臂抱住了我。我的心脏停跳了。只听雁在我的耳边说:“可把我想死了,想我没?”不待我说话,雁就松开双臂跑远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愣。
新学期我们竟成了同桌,她仍如既往――一本正经的焉坏着;我仍装作不顾一屑地在她跟前酷着。俩人仍时不时的打架,只是打完架后,她不再传纸条了,而是在课桌下不停地拧我的腿,老师的粉笔头仍时常落在我的桌上、胳膊上、额头上……,同学们哄笑,雁则抿着嘴嘁嘁嘁地笑,我则怒目而视着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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