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乎的文学盲,一个无论古今中外经典非经典作品都读之甚少的人,一个四大名著尚没有读过一遍的人,一个托夫妥耶夫斯基、泰戈尔、托尔斯泰、博尔赫斯、卡夫卡等如雷贯耳的名字于他只是一个符号的人,一个村上春树只读过他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人,一个买了东野圭吾的《犯罪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却读了十几页就读不下去的人。此时此刻,翻开了据说是文艺先锋派代表的法国作家罗兰.巴特的文学批评作品,《批评与真实》,一本58页的小书。
晨读剪影有人宣称要保存词的意义,总之,词只有一义:那正确之义。这法则带来过多的疑点,或尤有甚者,是形象的普遍庸俗化;有时是纯粹地或简单地禁止(不能说泰特斯(Titus)谋杀珮累尼斯(Beraitce),因为她并非死于被谋害;有时反讽地佯装取其书面意义去嘲弄(尼禄(Neron)的阳光与朱尼(Junie)的泪相连处被归结为一种行动:“太阳晒干了池沼”或成为“天文学的假借”;有时则又要求只认为是一个时代的陈词滥调“呼吸(respirer)一词不应作吸气解,因为17世纪时,呼吸是自我舒展(sedetendre)的意思”。这样我们得到了奇怪的阅读指导:读诗不能引起联想,禁止从这些简单具体的文字,如商埠、后宫、眼泪望文生义,不管词义是否因年代久远而可能耗损。词失去所指的价值,只剩下商品价值:它只有交际用,犹如一般商品的交易,而没有提示作用。总之,语言只有一种肯定性,就是其庸俗性,人们经常以它为选择对象。
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呢?
另一个书面意义的受害者是人物。它成为一种极端的、可笑的观点所产生的结果。它从来没有误解自己或自己感情的权利:托词是批评的拟真中陌生的门类〔欧瑞斯提(Oreste)和泰特斯不能自欺],眩惑也如是[叶里非勒(Eriphile)爱阿基列(Achille),无疑的她从未想象过她是着了迷。]这种令人惊讶的人物,关系的明确性并不止于虚构,对批评的拟真者而言,生命本身也是明的:同样的庸俗性,主宰着书中和现实中的人际的关系。有人说可以将拉辛的作品视为一种囚困剧(theatre de la Captivite),这是毫无兴味的,因为那是潮流趋势,同样地在拉辛的悲剧中强调力量的关系也是毫无作用的,因为不要忘记一切社会都是权力所建立的。那真是极泰然地对待存在于人间的强权关系了。
这一段又在说啥呢?
想起了中学时代的那些阅读,一个人在房间里读出了声,对着镜子,走来走去。那些陌生化、难度极高、仪式化的阅读,填满了无序无方向的情绪,如荒野或集市里的闲荡,又如陪早熟的同桌到他心仪的女生家近旁游逛。通常是本哲学书或者什么时代的严肃理论,是随机碰到的。大声读出来,朗朗上口,抑扬顿挫。只是读不懂那些内容,却感到心灵的窗在慢慢开启,世界因而多了一点意义。
是初夏的晨,睡梦中醒来,不知名的小鸟鸣叫婉转,雨后的空气从窗缝溜进来。公共汽车从远处驶来又远去。不用打开台灯,只需拉开窗帘,斜靠床头,翻开昨夜看了两页的薄书。
晨读剪影物理学家爱丁顿曾经说,“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正在进行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指的是电子的行为。我一直觉得他这句话也可以用来描述很多事情,比如阅读。打动罗兰.巴特的东西,也许在此时或者未来的某一刻打动你我,打动这个世界,哪怕是在你我不自知的情况下。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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