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授权 严禁转载|杨2郎】
题记:女儿非常喜欢猫,这系列小小说为她而写。
此喜鹊非彼喜鹊,此花花儿非彼花花儿。
我说的喜鹊不是喜鹊登梅的喜鹊。
喜鹊是唐敛之女儿的乳名。
我说的花花儿也不是花花草草的花花儿。
花花儿是只流浪猫。
花花儿可不简单。
花花儿可不是一只猫那么简单。
花花儿可不是一只流浪猫那么简单。
花花儿的名是喜鹊起的。
唐敛之是教育界的大拿,喜鹊是他女儿,“狗娘”是妈妈,“狗娘”不是骂人,是昵称。
唐家都有昵称。
妈妈属狗,叫“狗娘”;唐敛之叫“狗爸”;喜鹊称爸妈吵架叫“狗咬狗”。
喜鹊很听话,从不犟嘴,“狗娘”说喜鹊能起早,一早就“叽叽喳喳”地起床叫开了。
喜鹊最喜欢我到他家玩,每次一见就欢呼地叫着“二郎神叔叔”,扑上来让我抱。
花花儿的故事最初是从唐敛之那里听来的,后来又从喜鹊和“狗娘”嘴里陆陆续续完整了起来。
曾几何时,“新时代”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拆迁使人们一夜之间成了腰包鼓鼓的“拆二代”,也使花花儿的妈妈成了流浪猫。回迁后没过两年,唐敛之家楼下就成了流浪猫的聚集地。
起初,只有五六只大猫在灌木丛里零零散散地出出进进,偶见几只大肚猫。转过年没多久,猫儿开始成群出没。绿化带里,月季花丛,草坪灯下,大猫带着小猫,闲庭信步。饿了渴了,有好心人搁在草丛边的剩菜剩饭和水碗;风了雨了,有遮风挡雨的地下车库。
花花儿就是猫儿中可怜的“流二代”——流浪猫二代。
喜鹊属猴,8岁,小学二年级。
喜鹊最喜欢楼下石板铺就,蜿蜿蜒蜒的甬道,两旁绿的是草红的是花儿。每天喜鹊都蹦蹦跳跳地走着甬道去上学。猫儿们也在路旁的草丛中成群结队,招摇而过。
早上太早,草丛边不会有猫食,猫儿们见人就“喵喵喵喵”地叫。喜鹊也玩闹般的学叫几声,猫儿向前几步,猫心想的自然是猫食,喜鹊也靠近几步,猫儿又怯怯地回头就走。布袋里有小零食的时候,喜鹊也会掏出来撕开口扔过去几块。
雨过天晴的日子,草丛里雨水残存淋漓,石板甬道上水迹斑斑驳驳,猫儿们不见了踪影。喜鹊也不知它们的去向,大概去了地下车库。这时候,斑驳水迹中漫步的蜗牛就成了喜鹊的玩伴儿,喜鹊小心地俯身,捏起蜗牛放手心,看着牛儿慢慢悠悠地越过拇指下的山丘,爬到手背虎口沟旁的平原……
花花儿就是那段时间认识了喜鹊。喜鹊“喵喵喵喵”学猫叫的时候,别的猫竖着尾巴,小心翼翼,惦着脚前行几步又后退,只有花花儿大胆地走到喜鹊跟前,仰着头,看着她,喜鹊蹲下身,伸出手,花花儿后跳一下,停住,还是仰着头看她,喜鹊伸手捋了捋花花儿的花毛儿,从头到背。
这时,喜鹊才仔细看清了花花儿。花花儿是一只出生不久的奶猫,和妈妈一样的黑白花纹,奇怪的是右眼像只熊猫眼,一圈黑眼圈儿,像胎记,妈妈没有,遗传爸爸。爸爸是那五六只大猫中的一只,全身黑色,像只神秘的波斯猫,只有眼珠不像,也有一个黑眼圈,只是更黑。
从那天以后,花花儿就认了喜鹊,经常在喜鹊放学时间,路过月季花拐角的时候,从草丛里“喵喵”地出来,给喜鹊一个惊喜。
从那天开始,不吃零食的喜鹊布袋里总是偷偷带点零食。
上学放学路上,喜鹊只要“喵喵”几声,草丛里就有回应,可谓“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喜鹊就掏出小零食喂喂花花儿,还拿草坪上的小木棍赶走抢食的猫儿,花花儿吃完了,舔舔嘴,再舔舔爪子,仰头看着喜鹊,蹲着的喜鹊用小手捋捋花花儿的花毛儿,花花儿“咕噜”几声,才起身跟上渐远的猫队……
喜鹊央求过妈妈好几次,想领养花花儿,“狗娘”都没同意,理由很充足,说猫是奸臣,抓了人会得病,更不愿当“铲屎官”。
一年又一年,转眼又是一年。
四月,月季花开。放学回来,在蜿蜒甬道的月季花拐角,喜鹊就听到自家单元楼道“喵喵”的叫声,是花花儿!喜鹊紧走几步,几乎跑了起来,书包在后背跳动,没到单元门,花花儿就迎了出来,仰着头“喵喵”地看着喜鹊。
喜鹊一掏口袋,空空如也,忘带零食了!
看着满眼期望的花花儿,喜鹊蹲下身摸摸它,犹豫了一下,说:“来,花花儿!”
喜鹊走上楼道的台阶,刚到102的门口,花花儿已经“噌”一声窜上了一二楼之间的平台。
“花花儿,花花儿……”,喜鹊喊着叫着,两阶并做一阶地追着,喊醒了楼道里的小飞蛾,喊亮了头顶上的感应灯,花花儿已经没影儿了!
喜鹊气喘吁吁,一直追到四楼和五楼台阶间的平台,才停下喘口气,五楼就是喜鹊窝了,妈妈一定在猫眼前张望,等自己放学回家呢。
喜鹊抬头一瞧,花花儿正在401门前蹲着呢,熊猫眼亮亮地,尾巴在地上来回摆着,好像很得意!
喜鹊喘了几口气,看着上方台阶上的花花儿,摆着手说:“花花儿……花花儿……不能再上了,本来,本来想带你到家里吃点东西,可……可……你知道,妈妈不喜欢猫……所以……所以……”喜鹊话语凝噎,说不下去了。
花花儿似乎听明白了,尾巴不摆了,熊猫眼似乎也暗淡了……
忽然,花花儿一跃而起,只两个起落就到了喜鹊眼前,喜鹊刚想蹲下,花花儿略一停,又两个起落到了302的门前,转过身,抬起头,幽怨地看了看上面平台上的喜鹊。
午后的阳光透过楼道窗,穿过喜鹊的小马尾辫,照在白墙上又折在台阶上……
花花儿再一个起落,消失在喜鹊的视线之外。
喜鹊呆呆地望着下面铁艺楼梯的木扶手,泛着红晕的小脸上滚落着泪水……
这之后,有两周时间,喜鹊上学放学就再也没看到过花花儿。
花花儿怎么了?出事了?喜鹊很担心。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篇分解!】
图片|水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