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梦见我自己死去的梦，竟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
一
司机看了看副驾上的男孩，说：“少爷，麻烦你把安全带系上。”
沃兹专心看着手中的杂志，完全没有理会司机的意思。杂志上刊登的是沃兹父亲公司最新的发布会报道，由父亲主导开发的“少女回路”人工智能项目取得了突破。文章更多的是用“虚拟女友”的噱头吸引读者，并没有对技术作深入阐述。
司机见沃兹没有反应，不禁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犹豫了一下，他把车载电台打开，刚好电台在播着Alex Parks 的 Mad World，温柔却带着颓然的旋律在车里响起：
“
And I find it kind of funny, I find it kind of sad
我发现这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悲哀
The dreams in which I’m dying are the best I’ve ever had
我的那些梦见我自己死去的梦，竟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
I find it hard to tell you, Cus I find it hard to take
我对你难以启齿，因为我也难以承受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 it’s a very, very
当人们在自己的圈中轮回，那是一个非常非常
Mad World…
疯狂的世界
”
沃兹从杂志中抬起头，淡淡地说：“死亡幻觉。”
“什么？”司机瞟了他一眼。
沃兹又把目光移回杂志，说：“那是一部叫《死亡幻觉》的电影的片尾曲。”
“噢，嗯……”司机忘了打转右的灯，直接驾驶着车辆右转掉头，“那部电影好看吗？”
“还行，只是剧情有点复杂。”
“哦？说什么的？”
“平行世界。”
“呃……听起来也很复杂啊。”
这是沃兹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一辆车从隔壁的车道失控，撞上了沃兹所乘坐的正在掉头转弯的车辆，撞击力之大，使被撞中的车辆翻侧滚了好几圈。幸好沃兹乘坐的车辆车身十分坚固，车身没有凹陷，也没有发生爆炸。
但是，沃兹没有系上安全带。
在翻侧的过程中，沃兹只觉得天旋地转，强大的冲击力把他从位置上甩开，使他不断撞在车壁上，最后，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挡风玻璃上，剧烈的痛楚让他晕了过去。
二
我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
车子还是平缓地开在路上，我也忘了我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刚一直看着的杂志也掉落在我的膝盖上。
刚刚的梦实在太逼真了。
我把杂志合上，放在车载台上。
“少爷，你醒了，”司机对我说，“麻烦你把安全带系上。”
把安全带系上？！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这不是梦中他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犹豫着，把安全带系上了。
司机微微一笑，顺手打开了车载的电台。刚好电台在播着Alex Parks 的 Mad World，温柔却带着颓然的旋律在车里响起：
“
And I find it kind of funny, I find it kind of sad
我发现这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悲哀
The dreams in which I’m dying are the best I’ve ever had
我的那些梦见我自己死去的梦，竟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
I find it hard to tell you, Cus I find it hard to take
我对你难以启齿，因为我也难以承受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 it’s a very, very
当人们在自己的圈中轮回，那是一个非常非常
Mad World…
疯狂的世界
”
听到这首歌，我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死亡幻觉。”我不禁说了出来。是的，是这首歌，怎么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什么？”司机瞟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地说：“那是一部叫《死亡幻觉》的电影的片尾曲。”
等等，这是重复梦中的对话吗？
“噢，嗯……”司机忘了打转右的灯，直接驾驶着车辆右转掉头，“那部电影好看吗？”
一模一样！
“那是一部关于平行世界的电影”，我连忙说与梦中不同的话，“很好看的，你应该去看看。”
“平行世界啊……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啊。”
很复杂啊……
很复杂啊……
这几个字在我的脑中回响，意料中的车祸如期而至。
三
“幸好你有系上安全带，不然你可能就没命了，就算不死也至少高位瘫痪或者变植物人啊，”医生拍了拍沃兹的肩膀道，“放心，你的车子质量真的很好，你身上只有些瘀伤，没有骨折之类的大伤，消肿之后就没事了。天啊，你那车什么牌子啊，我也要去买一辆才行。”
沃兹笑了笑，穿上外衣走出了病房。他的父亲早就等在外面等着，连忙迎了上去，与沃兹并肩走在走廊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汤姆安慰自己的儿子说，“虽然有点耽误了，但是我已经和校方说了，这些课时都能补回的。儿子，好好享受你的大学生活吧。”
沃兹点点头，他知道父亲试图让他打起精神，但是沃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本应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而庆幸的。
但是那个梦，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爸，你现在公司在做的项目不是在和一些脑神经网络方面的专家一起合作的吗？”沃兹问道，“他们……有没有研究人类的梦？”
汤姆神色有点不太自然，说：“公司的东西……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我只是负责人工智能和弱电信号……嗯，梦啊。梦这东西，是人在浅层睡眠时的快速眼球运动时产生的视觉信息，是无意识产生的，没什么特别，不用这么在意。你最近做噩梦了？”
沃兹摇摇头，说：“不是……没什么。爸，我真的不喜欢会计学，我想转专业到计算机工程。”
汤姆皱眉道：“我们不是谈过这个问题了吗？我告诉过你了，程序员是很痛苦的职业，我不想你走我走的路……”
沃兹停下来，神色严肃地看着父亲，说：“爸，人生无常。这次，如果不是我系上安全带，我早就死了，”沃兹又想到那个梦，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不喜欢的东西上。爸，你知道的，我有你的遗传，我喜欢干这个。”
汤姆看着沃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他终于才妥协道：“好吧……但是你答应我，多把时间放在社交上。以后有了女朋友，多陪女朋友，别因为学习和研究忘了身边的人啊。”
“爸，我明白的。”沃兹知道，他父亲一直为自己以前没有好好陪伴家人而深深自责，他母亲的死对他父亲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从那之后，他父亲才放弃了很多工作机会，经常陪着沃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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