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账簿里费解的诗

作者: 造梦行者 | 来源:发表于2018-11-14 01:03 被阅读52次

原创/造梦行者

1.老宅

周末,又是周末!如果我是城里人,我应该喜欢周末,我可以逛逛街,看看电影,吃吃小吃什么的,可我是乡下人。有人可能说,乡村不是很好吗?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新鲜的空气滋润着肺腑,纯天然的蔬菜与生态猪肉保养着肠胃,宁静的大自然令人心境平和。我呸,说这话的都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城里人。如果你生活在乡村,你就知道,在死寂的大山里,没有玩伴,一个人有多无聊。

我无所事事地坐在我的专属宝座——地坝水井旁的一块石头上,石头很凉爽,是我最喜欢坐的地方。地坝外有一个鱼塘,鱼塘里的鱼钻出水面,一口一口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我拔起地坝边的青草,瞄准了张开的鱼嘴,一根根投进鱼塘,可惜都没投中。

哎,没意思!

“嘟嘟!”一声汽车喇叭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什么人来乡下了?我伸了伸懒腰,望向山腰公路转弯处,一辆白色小轿车冒了出来。我心头一振,连忙站起来,欢喜地向小车跑去。

小轿车停在了公路边一幢白色小洋楼的院子里。我跑进院子,迫不急待地去拉驾驶室的车门。“三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正愁没人玩儿呢!”

“玩儿?我像玩具吗?”三哥一本正经地说。

“嘿嘿。”我笑嘻嘻的脸僵住了,随即一红,因为后座上坐着林老师和苏老师。林老师教我们班数学,苏老师教我们班英语,他们纷纷推开车门下了车。林老师故意向我挤了挤眼,让我心里生出一阵恐惧。苏老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挎着一只棕色小包,好漂亮。

遭了,他们该不会来家访的吧?

“发什么愣,见到老师不知道打招呼?”三哥下了车,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

我揉着脑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林老师好,苏老师好!”

“元苹,原来你是元老师的妹妹呀!”苏老师惊讶地说。“难怪你在学校对咱们元老师不怎么恭敬。”

“对啊。”林老师看看我,又看看三哥。“你看他俩一个姓,脸也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早该猜到他们的关系了,就是没往深处想!”

“哈哈,她是我堂妹,我二叔的女儿。”三哥拍着我的肩膀说。

“肩膀断了!”我推开三哥的手,指着三哥说:“这是我三哥袁尚文,我大伯的儿子。”

“贫嘴!”三哥两眼一瞪。

哼,我才不怕你!

“苹苹,我爸妈呢?”三哥看着被铁将军把守着的大门问。

“大伯大妈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作业做完了没?”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那种周五拼命做作业、周六周日拼命玩的人好不好?”

“那好,你去挖几条蚯蚓!”

“挖蚯蚓干嘛?你要钓鱼呀?”

“当然是钓鱼了!”

原来林老师和苏老师是来钓鱼的,嘿嘿,我放心了。“不能挖蚯蚓!蚯蚓是益虫!”

“没有蚯蚓作鱼饵,怎么钓鱼?难道用你这条害虫去钓?”三哥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拿出几根鱼竿递给林老师。

“你用螺蛳肉作鱼饵嘛!蚯蚓多好,松土肥地,还能入药,拿来喂鱼可惜了!螺蛳就太讨厌了,长在田里尽割脚!”

“螺蛳挺好,就用螺蛳吧!”林老师笑着赞同道。

我们在水田里捡了一些螺蛳,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我提着螺蛳,他们拿着鱼竿,向鱼塘走去。

鱼塘很大,据说是以前集体蓄水灌溉水田的水塘。鱼塘的南北两面有两座小山,山上长着茂盛的松树。南边小山脚下一字排开地矗立着七座房子,从左往右数,第二座房子就是三哥家的老屋,第三座房子就是我家。几年前,三哥家在公路边修了一座小楼,他们就搬去新屋住了。

站在自家地坝里,望着破败的老屋,三哥皱了皱眉说:“房子越来越破了。”

“爷爷说,有时候晚上睡觉还听到挖墙的声音呢!”我连忙给三哥汇报。

“这些人还不死心,可笑!”

可不是嘛,三哥家的老屋不说是千疮百孔,也是破烂不堪。墙壁上被打了很多洞,木头柱子也被钻了孔,地面坑坑洼洼,挖了很多像地窖一样的深坑。因为柱头损坏了,有一间屋子的房梁都塌了。

三哥指着自家的老屋对林老师说:“这座破土房就是我家的老宅。”

“你们为什么没有在原来的地基上建新屋?”林老师问。

“这地方不能住了,招贼!房子破成这样,都是贼的功劳。”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林老师走进了空荡荡的屋子,我们也尾随其后,进去四处看了看。“看样子,墙上的洞,地上的坑,是你们搬到新屋之后才出现的吧!墙洞露出的泥土颜色很黄,这些洞应该是最近才打的。你们都搬走了,还有什么可偷的?”

“嘿嘿。”三哥自嘲地一笑。“我们家老屋可埋着宝贝呢!”

我从家里端来三条小板凳,放在地坝边的柳树荫下,他们一人一座。

“元苹,你不坐吗?”苏老师看着三条凳子问。

“不用,我有专属宝座。”说着,我一屁股坐在了水井边的石头上。

“这不好,地气太重了,快去端个凳子来坐吧!”苏老师劝道。

“好呢!”我又乖乖地跑回家端了一条小板凳来,坐在地坝里。

我们剥开螺蛳的壳,将螺蛳肉穿在鱼钩上,鱼竿一扬,把鱼线向鱼塘深处抛去,就坐在树荫下等着鱼上钩了。

“你刚刚说,你们家埋着宝贝?”林老师好奇地问。

“哈哈,这是流言!”三哥爽朗一笑。“要讲清这个流言,就得扯远啰。据说……”



2.家族史

据说,我们元氏,原本姓“袁”,是明末抗清名将袁崇焕的后人。崇祯三年,袁崇焕在北京被崇祯帝冤杀,部将左辅将他的儿子袁承志救了出来。后来,袁承志投奔了起义军首领王嘉胤。王嘉胤死后,袁承志就成了义军首领。崇祯十五年,李自成率领起义军席卷河南等地,袁承志率部依附李自成。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顺政权后,袁承志受封制将军。李自成兵败九宫山后,袁承志联合南明共同抗清,但受到南明朝廷的排挤与歧视。顺治八年,袁承志与李自成旧部由贵州入四川途中,遭到南明权臣孙可望的阻击,英勇牺牲。

这样,袁承志的后人也就流落四川。后来,他们逃到昌州,定居了下来。为了避祸,袁氏后人不敢姓“袁”,于是把姓氏改成了现在这个“元”。这就是元氏先辈的历史。

——你所说的袁承志不会是金庸武侠小说《碧血剑》里的袁承志吧?

——没错,就是他。历史上的袁承志战死四川,小说里的袁承志却是隐居海外。

——那你们家肯定有宝贝啊!你想想,袁承志的金蛇剑、金蛇锥和《金蛇秘笈》,还有混元功的修炼秘籍,必定要传给你们后人吧!

——扯淡!要有这些东西,我早成武林高手了。可惜,小说里的袁承志是假的,历史上的袁承志才是真的。

因为我们是袁氏后人,所以有流言说我们家藏着宝贝。旧社会的起义军干嘛的?打土豪!财主员外的宝贝,缴了!高官富商的钱财,没收!在老百姓眼里,农民起义军就是强盗,见什么抢什么。这抢来的宝贝,肯定是归强盗头子吧,起义军领袖的后人没有私藏宝贝,谁信呢?这不,传说大西王张献忠的金银财宝都沉在了江口镇老虎滩里,几百年了,还有人念念不忘,非要摸到江底去捞呢!

因为这些流言,我们家在“文革”时期没少遭殃。反四旧的时候,家被抄了,原因是干部们怀疑我爷爷私藏文物,可是搜查多次,什么也没找到,这可把干部气坏了。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爷爷就被罗织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说他意图聚众围攻首都北京。我爷爷一介草民,蝼蚁一般的弱小百姓,哪有这个胆啊!可是干部们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袁氏先祖曾经跟着李自成攻占过北京,袁氏后人必定也有冲击首都的野心,所以要打倒。

我爷爷是一个文人,能识文断字,兴致所至,还写写诗。不过,凭良心说,他的诗不咋样。建国初,他是村里的会计,因为是袁氏后人,后来就成了“革命大众”打击批斗的对象。由于疾病和激愤,他在文革结束前夕的1976年6月去世了。当然,我从没见过我爷爷。

我们跟人说,我们虽是袁氏后人,但是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贝,然而没人信呀!如今,还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觉得我们家祖屋的地基里埋着金子,柱头里灌了银,墙壁里夹着铜钱。可笑!如果是这样,我们家不早就发了吗,还窝在穷山沟里干嘛?

我们家是村里被贼光顾次数最多的人家。前几年,我们家在对面公路边盖了砖房,留下老宅让这些“摸金校尉”们慢慢挖,看他们鼓捣出个什么名堂!



3.爷爷的诗集

上午,我们钓了八九条鱼,除了一条大鱼成了盘中餐,其余的小鱼都放生了。

在大伯家吃完午饭,我们到二楼三哥的房间里休息。房间里有一个书架,摆着很多三哥的宝贝书籍,这是我最羡慕他的地方。书架上有很多书,可这不能说明三哥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因为书架上尽是一些金庸、古龙等人的武侠小说,还有《实战防身拳》、《武打太极拳》、《李小龙的截拳道》等格斗方面的书籍。

大伯给三哥取名叫元尚文,原指望他用功读书,奈何他一心尚武。哎,别提了,可怜的三哥令人失望地长成了肌肉发达的傻大个,最后上了体校,现在成了我们智行小学的体育老师。

三哥像抚摩自己的孩子一样摸着书架上的书籍,恬不知耻地说:“想当年,我上学的时候,那可是打遍全镇无敌手!”

“哼!”我不屑地撇撇嘴。

“苹苹,你别不信,说出来吓死你!想当初……”

我借机打断三哥:“想当初,不知道谁被大伯打得满山遍野地跑,躲在山里不敢回家。”

“嘿嘿!”三哥讪讪一笑,拍着我肩膀说:“苹苹,你哪里都好,就是嘴大。再说了,我哪是漫山遍野地跑,我是在做野战训练。”

“谁让你爱打架的。”

“打架?小屁孩,你不要把高手比武看成小混混打架行不行!”

林老师环抱双臂,逐一扫视着书架上的书。他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非常陈旧、纸张泛黄的账簿。嘿嘿,我就知道他会对这个感兴趣。其实,那不是账本,是爷爷的诗稿。爷爷的诗,我也走马观花地看过,奈何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古体诗。

“这是你爷爷写的诗?”林老师翻开旧账簿,看着上面工整的小楷,又看了看每首诗下面的落款日期说。

“没错。他以前是村里的会计嘛,就把诗写在了空白账簿上。要说宝贝,这就是我们家的宝贝!”

“哟,那我要拜读一下。”林老师说。

“不胜荣幸。”

林老师拿着诗集坐了下来,苏老师坐在他身边,两人凑在一起,一页一页地阅读着爷爷的诗。他们读诗的时候,有时会心一笑,有时讨论几句,有时遇到诗稿上看不清的字,仰头猜想。看着两位老师怀着极大的兴趣细心品读爷爷的诗,作为爷爷的孙女,我感到非常骄傲。

“你爷爷作诗下了很多功夫,每首诗都做了多处修改。”林老师边看边说。

“是啊。有的诗,他涂了改,改了涂,改得模模糊糊,都看不清了。”三哥说。

“咦,奇怪!”

“怎么了?”

“你爷爷好写古体诗,可是最后一首诗却是现代诗,突然转变写作形式,让人意外!”

“那时候不是反四旧嘛,可能古体诗也被反了吧!写新诗是时代潮流,转变诗歌形式也是形势所逼吧!”三哥想了想说。

林老师摇摇头说:“最后5首诗是1976年写的,如果他想转变诗歌形式,为什么要拖到最后一首诗呢?”

“因为他刚写完最后一首诗就去世了呀!”

苏老师笑着说道:“反四旧可没反古体诗,否则毛爷爷的诗词都要被反了!”

“那我就不知道啰。”三哥双手一摊。

“前面的诗清新易懂,最后两首诗却有些莫名其妙,读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林老师说。

“我看看!”我连忙靠到苏老师身边,看到倒数第二首诗是:

        警后人

闯王上将勇盖天,

后辈流离徒东川。

且示寔失玉何在?

沫干嚣寂留心看!

    一九七六年六月四日

最后一首诗,只有三句话:

      地母的一只泪眼

随夸父重分无声之阡路

尾朱鸟枯栢八木

在无脚之云处土变石的地方

        一九七六年五月十九日

“奇怪的不只这一点。”苏老师补充道。“你看,前面的诗都修改过,可是最后两首诗却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改动的痕迹,像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写下来的!”

“他在1976年去世,可能是他来不及修改了吧。”三哥揣测道。

林老师翻了翻前面的诗稿,又翻到最后一页,点了点头,肯定了苏老师的想法。

“还有,这首现代诗《地母的一只泪眼》只有三句话,显得没头没脑,感觉像写到一半就突然中断了,应该是一首未竟之作。”苏老师继续分析道。

“不,写完了!他在诗歌后面落了日期。”林老师指着第三行诗句下面的日期说。

“啊,我有问题!”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喊道。

“说!”

“最后一页上《地母的一只泪眼》的落款日期是1976年5月19日,倒数第二页的《警后人》却是1976年6月4日,这样说来《警后人》才是最后一首诗呀!前面的诗都是按时间顺序逐页写在账簿上,为什么最后两首诗却没有这样呢?”

“有进步,观察力越来越强了,元苹!”林老师竖着大拇指笑着说。“这样最后两首诗就显得更奇怪了,说不定你爷爷为了引起后人的注意,故意这么做的吧。”

“那……最后两首诗是不是大有深意呀?”我高兴地问。

“有可能喔!”林老师笑着说。

“《警后人》,要警示后人什么呢?”苏老师沉思着说。“前两句诗浅显易懂,说闯王李自成的上将军英勇盖天,后人流离失所,迁徙到了川东地区。闯王上将应该是指袁承志,后辈就是袁承志的后人。可是,最后两句诗根本不知所云。”

“哎,管它呢,这些古诗词,我看着就头大。你们也知道,我不爱文,爱武!”三哥倒是坦然。“别想了,我们去钓鱼吧!谁知盘中鱼,条条皆辛苦!”

苏老师合上诗稿,正要起身把诗稿放回书架,林老师却用手指勾住苏老师的挎包。

“哎,等一下!”林老师从苏老师的包里拿出手机,对着诗稿拍了两张照片。



4.警后人?

来到鱼塘边,我们在鱼钩上穿上鱼饵,将鱼线抛到鱼塘里,就坐在树荫下静待那不长眼的鱼咬钩。

林老师钓鱼可真像姜太公一样洒脱,他用一块石头压着鱼竿,然后就撒手不管了。他一言不发,时而环抱双臂在地坝里踱来踱去,时而双手插兜靠在柳树上发呆,时而像经历了重大失败一样摇头叹气。

我坐在三哥和苏老师中间,他俩也不说话,气氛太沉闷了。哎,还是我来打破沉默吧!“喂,三哥,我打个谜语,你绝对猜不着!”

“哼,小屁孩儿,我什么谜语猜不着,放马过来!”三哥不屑地说。

“吹牛。听好了!孝子远行斜阳下——打一个字!”

林老师本来靠着柳树发呆,听到我说的谜语,他把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抽了出来。嘿嘿,看来林老师也感兴趣。

“等等,我思考一下。”三哥用食指在头上画了几个圈,学着一休哥的样子闭目思索起来。“孝子远行斜阳下……孝子远行……斜阳下……我请外援!”

“不准!”

“我反对!”三哥举手抗议。

“反对无效!”

“哦,我知道了。”三哥运了一口气,沉声道:“Go!”

苏老师轻轻一笑,林老师面无表情!

“不是狗啦!”我叫道。

“我是叫你go away!”三哥转身用手捏住了我的嘴。“你话这么多,整天叽叽喳喳,婆婆妈妈,啰哩啰嗦,钓鱼要静心,你一说话,鱼全跑了!”

“哼,我要成了唐老鸭,你要负责!”我甩了甩脑袋,挣开三哥的手。“不要为自己的笨找借口,猜不出来就明说嘛!”

“鱼上钩了!”三哥大叫一声,站起身把鱼竿一扬,鱼钩上什么也没有。“都怪你,鱼又被吓跑了。”

苏老师忍不住摇头一笑。

“苏老师,你知道谜底是什么吧?”嘿嘿,一个人的笨,得让聪明人衬托出来!

“作者的者吗?”

“听到没,三哥,这才是正确答案。”我调侃道。

“喂,老张啊,啥事儿啊?大声点,我听不到!什么?请我吃饭?哎呀,我没空啊!”无耻,三哥居然拿着手机假装打电话。

“所以,这是一个谜语,字谜!”林老师既像在对大家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对呀,我开始就说了嘛,打一个字,谜底就是‘者’。苏老师猜对了。”我说。“哎呀,说得口水都干了,我去拿碗来给大家舀凉水喝,井水非常清凉。”

“口干!”林老师瞪着我,一脸茫然。

说了这么多,不口干舌燥才怪,可是林老师瞪着我,我哪敢去拿碗呢?拜托!

“苏冰,你手机给我!”林老师突然把手伸向苏老师,苏老师从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他急切地打开相册,翻出《警后人》的照片。看着照片,林老师笑了。“我说后两句诗怎么读不懂呢,原来它们包含了几个谜语。”

“又是谜语,你们猜吧,我要静心钓鱼。”三哥捂了捂耳朵,一副我不想听的样子。

“‘且示寔失玉何在?沫干嚣寂留心看!’这两句诗里有四个字谜。”林老师把手机递还给苏老师。

我连忙靠过去,想看个究竟。嗯,什么嘛,看不出来!

“且示,寔失玉,沫干,嚣寂,这是四个字谜!”林老师提醒道。

“且示?”苏老师仰头思索一会儿,然后说,“祖?”

林老师点点头。

“为什么‘且示’是‘祖’呢?”我问。

“祖不是‘礻’加一个且字吗?”苏老师说。

“哦!”我恍然大悟。“那‘寔失玉’呢?”

“宝!”林老师脱口而出。“寔和是的声母、韵母都相同,但声调不同,可视为谐音字。‘寔失’可以理解成‘是失’,‘是’消失了,只剩‘宀’,加上‘玉’,就是‘宝’。”

“好复杂!”我斜着眼想了想说。

“复杂?那下一个简单。‘沫干’,猜一猜!”

嗯,沫干,沫干……我爱说话,倒是唾沫容易干。哎呀,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口水干了。”林老师提示道。

突然,我脑子里的某根弦被牵动了一下,灵机一动。“末,是末吗?”

“嗯!”林老师向我伸出大拇指。

“耶!”我高兴得握紧了拳头。“别跟我抢,‘嚣寂’是我的!”

“妹子,加油!”三哥拍拍我的肩。“咱老祖宗的聪明才智可全遗传给你了。”

“让我静一静!嗨!”我立马来了一个金鸡独立,然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嚣寂,嚣寂,嚣寂……有口,口水吗?不准笑!我闭着眼看不见你们,可我不是聋子。嚣,喧嚣,喧闹。寂,寂静。从喧嚣到寂静,要经历什么过程,啊?三哥,你说!”

“哎,你闭嘴!”三哥说。

“对,闭嘴。”我睁开了眼。“页!”

“耶,你耶什么耶!哼哼唧唧半天,猜到了吗?”三哥没好气地说。

“页!”我又说。

“还耶!耶个没完了是吧?”三哥作势要拍我的头。

“就是‘页’,页码的页。”苏老师笑着解释道。

“耶耶耶!”我高兴得跳起来揪住了三哥的耳朵。

“哎呀呀,快放手,要成二师兄了!”三哥连忙拍掉我的手。

“这样看来,《警后人》最后两句的意思其实是:祖宝何在?末页留心看!这才是你爷爷要警示你们的重点。”林老师说。



5.地母的一只泪眼

我把四个瓷碗放在井沿上,三哥从井里打上水来,给每个碗里倒了些水。

“我一直觉得传家宝的传说是流言,照你这么解释,没准儿还真有宝贝。”三哥放下水桶,抓了抓脑袋说。

“有些看似离谱的传说,其实却是真的。荷马史诗里的特洛伊城,沉没海底的大西洲,《山海经》里的名山大川……这些神话与传说中的神秘事物通过考古发现都浮出了水面。”林老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凉水。

“还有沈万山的聚宝盆!”苏老师玩味地笑着说。

林老师看了苏老师一眼,轻轻一笑。“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你们家的传家宝,得先破解《地母的一只泪眼》这首诗,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谜语。”

“行啊,解谜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找到了财宝,分你一半。”三哥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

“说话算话?”

“三成吧。”三哥连忙变卦。

“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那就一成,一成不多。”

看着三哥出尔反尔的滑稽样儿,我们笑了起来。

“孔夫子曰:‘多乎哉?不多也!’”

“孔夫子好像没说过吧。”三哥挠了挠头说。

“说过,孔乙己老夫子说的!”

苏老师喝了一口井里的凉水,一脸舒爽地说:“水很清凉,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比冰冻矿泉水好多了。”

“哈哈,还是苏老师识货!”三哥将凉水一饮而尽,放下碗抹了抹嘴。“这口井可不得了,井水冬暖夏凉。夏天,大家都喜欢围坐在水井边纳凉聊天。最神奇的是,井里的水永不干涸。干旱时期,水田干得开裂了,鱼塘也干了,这口井还往外冒水呢。”

林老师喝了口水,猛得吞掉,放下碗,举起双手兴奋地大叫:“尤里卡!”

“你疯了!”三哥吓得一抖。林老师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我们像看怪物一样远远地给他行注目礼。

“‘地母的一只泪眼’不是题目,是诗句,这四句诗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理解。”林老师激动地说。“‘地母’是什么?大地之母,地球,土地。大地的‘一只泪眼’,山上流水的水洞,地上的池塘或湖泊……”

“就像这鱼塘?”苏老师问。

“我原以为是这样,但现在我觉得这样理解不对,因为刚刚尚文说了,干旱的时候鱼塘也干了。‘泪眼’必定是不断涌出水来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我指着水井问林老师:“是这口水井?”

“没错,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是‘地母的一只泪眼’,而不是两只三只,因为特指这一口水井。而且,哈哈哈……”林老师话没说完,却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苏老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而且什么?”我着急地问。

“哈哈哈,水井在方言里就叫‘井眼’!”

“井眼,井眼!”我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词。哦,可不是嘛!失败,我怎么没想到呢?



6.随夸父重分无声之阡路

“好吧,井眼找到了。这口井有什么用呢?”苏老师问。

“这是一个坐标,一个起点坐标。”林老师说。

“你的意思是,这首诗里隐含着一条寻宝路线。”

“是的。注意这两个关键词——夸父,朱鸟!”林老师指了指手机照片上的诗句。

“咳咳,OK,你们叽哩咕噜了半天,我不想打扰你们。”三哥垂着双臂,一脸委屈样。“但是,你们能不能说明白点,让我这个化外之民也沐浴一下我爷爷的智慧之光。毕竟,我也是老元家的人好不好?”

林老师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对我说:“元苹,给我们可怜的元老师讲讲夸父的故事!”

哈哈,该我表现了。“三哥,听好了!夸父……”

“夸父逐日,我知道,我不是傻瓜。”三哥打断我。“说重点!”

“夸父逐日跑的是什么方向的路线?”林老师问。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连忙抢答。“太阳东升西落,是自东向西。”

林老师欣慰地鼓了鼓掌,说:“所以,我们要先向西走。”

“那‘朱鸟’呢”我问。

“南方。”苏老师接口道。“朱鸟就是朱雀,在方位上,朱雀代表南方。我们先向西走,再向南走。”

“可是,我们还缺少距离呀!”我提出了疑问。“同志们,方向和距离是描述物体位置必不可少的两个条件。”

“啊哈!”林老师会心地笑了,因为我刚引述了他说过的话。

“‘重分无声之阡路’应该是指距离,我想想。”林老师又开始在地坝里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重分,无声之阡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田间小路?不对!这里没有田,只有鱼塘。无声之阡路,无声,阡路,左耳旁……宇之无光,目明何用?世无雅音,耳聪何为?无声,听不到声音,听不到声音不是因为没有声音,而是没有耳朵,所以去掉左耳旁,就是‘千路’,千。‘无声之阡路’就是‘千’!”

“那么‘重分’呢?”苏老师问。

“重分,重,拆开来看就是‘千里’。千里分千路?不对。‘重分无声之阡路’,千里分之千……千分之千里!”

“千分之千里,到底是千分之几千里?”三哥头痛地说。“如果有几千里,上哪儿去找?我们总不能为了虚无飘渺的宝藏长途跋涉吧!”

“当然不用,因为我说的是千分之千——里,也就是1里!”

“1里是多少?”三哥茫然地问。

林老师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元苹,告诉我们元老师1里等于多少米!”

“1 公里等于2里,也就是500米。”哎,可怜的三哥!

“听到了吗?500米,我们先向西走500米。”

“现在我们需要指南针和皮尺,可是我们没有哇!”三哥挠了挠头说。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变得柔和起来,不再火辣刺眼。林老师抬头望了望太阳,又平视着前方的石板路,指着石板路说:“从水井出发,顺着鱼塘边的石板路走500米就可以了。”

“皮尺,没有皮尺。”三哥又重复道。

“苏冰,你手机上的计步器能计算距离吧?”林老师转身问苏老师。

“可以,但不准确!”苏老师说。

“没关系,误差应该不会太大!”林老师拉着苏老师站在水井边,面向西方。“数据清零了吗?”

苏老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好了。”

“现在,你大步向前走,直到计步器上的距离显示为500米!注意,步伐均匀!走!”

“OK!”苏老师挺了挺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我们也紧尾其后。

“鱼!”三哥恋恋不舍地放下鱼竿。

“吁什么吁,驾!”林老师拍了三哥后背一巴掌,推着三哥向前走。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在鱼塘边的石板路上,感觉像在冒险一样,非常刺激。领头的苏老师责任最为重大,她的步子既不能跨太大,又不能迈太小,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真难为人。我们大概走了600多步,苏老师突然喊:“停!500米。”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十几棵桃树。

“到了?”三哥问。

“没有,这里只是一个转折点。”林老师说。

“以前,这里是一片很大的桃林。”三哥介绍道。“后来疏于照管,桃树死的死,砍的砍,就剩这十几棵了。”

“哈哈!”林老师笑了。“你爷爷好有智慧!”

“怎么了?”三哥不解地问。

“夸父逐日,最后渴死途中,他的手杖不就化为了一片桃林吗?”



7.尾朱鸟枯栢八木

“现在向南走多少米?”我问。

“我想,苏老师已经知道了答案。”林老师说。

“向南走100米。”苏老师指了指左手的方向。“‘枯栢’,枯死的柏树,去‘木’剩‘百’,谜底就是‘百’。‘八木’就是‘米’。所以,‘尾朱鸟枯栢八木’就是向南走100米。”

“柏树的柏不是一个木字旁加一个白色的‘白’吗?爷爷写的却是百分数的‘百’?他不会写了错别字吧?”我不解地问。

“不,这是柏的繁体字,用在这里恰到好处。”林老师拍拍苏老师的肩膀。“现在,向左转,齐步走!”

“嘿,你越权了知道吗?该我喊口令!”三哥不满地说。

“抱歉,我忘了你是体育老师。”林老师举手投降。

我们向南走过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座小丘前。

“100米。”苏老师看着手机说。

小丘下面有五个洞,在夕阳下,像五张苦等晚餐的饥渴的大嘴。

“这几个洞是什么?窑洞还是地窖?”苏老师问。

“这是文革时期用过的砖窑,烧出来的砖砌过大炼钢铁的高炉和公社的办公楼,文革后期就废置了。”三哥说。

“现在该怎么走?”苏老师问。

“终点到了,这就是‘无脚之云处土变石的地方’。”


8.无脚之云处土变石的地方

“你是说,宝藏就在砖窑里?”三哥问。

“诗里说了,‘在无脚之云处土变石的地方’,就在这里。”林老师耸耸肩说。

“拜托,如果东西藏在砖窑里,早就烧化了。”三哥不解地问。

“别担心,你们的传家宝应该是1976年5月19日后才藏进砖窑的,那个时候砖窑已经废弃不用了。”

“为什么?”

“既然你爷爷希望后人找到传家宝,他就不会冒然找个地方,随随便便地把它们埋起来。他应该是先找好了藏宝地点,编好隐含寻宝路线的诗谜,才把传家宝藏进去的。为了提示你们注意寻宝线索,又在去世前的6月4日写了《警后人》。我这样设想合理吗?”

“好吧,那宝藏在哪个砖窑里呢?”

“第二个!‘无脚之云’,云没有脚 ,就是二。”

“哦!”我突然明白了。“‘土变石的地方’就是指砖窑。因为砖是泥土做的,在砖窑里烧过以后,就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结实。”

“你爷爷设计的寻宝路线非常巧妙!”林老师目露敬仰之光。

从左往右数第二个砖窑,三哥拨开砖窑前的杂草,走了进去。砖窑里空间不大,大概能容纳两张餐桌,四壁都由砖砌成。里面还挺干燥,顶上挂着一些空荡荡的蛛网。

大家仔细地查看着四壁与地面,寻找藏宝点。

林老师拾起一块砖头,蹲在地上,敲击着地面,一边敲一边听声音。

“喂喂喂!你们快看!”三哥指着窑壁说。“这不是砖,是一块方形的石头!”

我们赶紧凑了过去,只见窑壁上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黑色石头。这块石头混在砖头堆里,不细看还发现不了。

林老师伸手摸了摸那块石头,又凑近仔细观察。“上面刻了图案,像一顶尖尖的圆帽。”

“我见过这个标志,在族谱上。”三哥兴奋地说。“它代表老祖宗的头盔。”

林老师用砖头敲了敲石头,窑壁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听声音,里面似乎有空洞!”

“我来把砖头拆了!”三哥想用手把砖头抽出来,可是手指太粗,连砖缝都插不进去。“乖乖,平常我手劈砖头都不费劲,现在却奈何不了这砌墙的砖头!”

“有个铁镐就好了。”林老师说。

“我去拿!”说着,三哥风一般奔出砖窑,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奔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把铁镐。“不行了,我没力气了,歇会儿!”

三哥把铁镐递给林老师,弯着腰不停喘气。林老师将铁镐插进砖缝,把那块石头撬了出来,窑壁上就空出一个洞。他把手伸进去摸了摸,脸上的肌肉舒展开来。:“感觉像木头!”

林老师把铁镐伸进洞里敲了敲,里面发出金属撞击木材的“砰砰”声。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喜上眉梢。林老师把洞口周围的砖头慢慢地拆了下来,窑壁里露出一口箱子的侧面,上面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圆提环。

看到这个提环,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地抓住苏老师的手。苏老师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林老师抓住提环,用力往外一拉,箱子滑出来一大截。三哥上前帮忙,两人把箱子抬了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这是一口容积约有1平方米的长方体箱子,箱子的锁扣上挂着一把发绿的铜锁,可惜不是古装剧里那种古锁,而是普通的弹子锁。

“有祖传的钥匙吗?”林老师问三哥。

“有!”三哥蹲下去,拿起铁镐一下就把锁扣撬掉了。

“你太粗暴了!”林老师对三哥侧目而视。

“粗暴等于简单有效!”

三哥满怀期待地去揭箱盖。箱子里会有什么宝贝呢?“咚咚咚”,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箱子一打开,三哥顿时愣住了,箱子里是……一口箱子!

“爷爷,你开玩笑吧!”三哥丧气地说。“你不会就藏了个套盒吧?”

“别废话,箱子抬出来!”林老师喊道。呵呵,林老师也迫不急待地想一探究竟啊。

他们把箱子里的小箱子抬了出来,三哥又用铁镐撬掉了铜锁。三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搭在箱盖上,闭上眼睛祈祷:“爷爷呀,别开玩笑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给咱留点儿好东西吧!”

“废话真多!”林老师不耐烦地说,不等三哥回过神来,一把揭开了箱盖。

“啊!”看见箱子里的东西,三哥大叫一声。“就这破玩艺儿!”

箱子里放着一件衣服和一顶帽子。哦,不对,是一件铠甲和一顶头盔。铠甲上有一个圆圆的盘子。铠甲已经腐烂,头盔也生锈了,盘子也没了光泽。

我把圆盘拿了起来,掂了掂,挺重。“这盘子应该是古董吧?”

苏老师笑了,接过盘子,看了看说:“这不是盘子,叫护心镜,古代将领戴在胸口用来防箭的。”

“这是三百多年前的防弹衣,宝贝着呢!”林老师把铠甲和头盔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在箱盖上,箱子里赫然出现一柄长剑!

“哇噻!爷爷你太够意思了。”三哥连忙伸手去拿剑,却拿不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挺重啊!”

于是,三哥双手齐用,才吃力地把剑拿了起来。“好重,起码有20斤!”

林老师双手握住剑柄,慢慢地把剑抽出来,只见剑身雪亮,双刃锋利,青光莹莹。

看着这柄完好无损的剑,三哥吃惊地说:“放了这么久,剑居然没有生锈。”

林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剑,笑着说:“这是古代铸剑师们从不外传的秘术,一把好剑,即使埋在地下几千年也不会生锈。看,上面有字!”

这把剑寒气逼人,我们小心地靠过去,生怕擦着它了。只见剑身上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两个字——元素!

“元素是谁?难道是袁承志的儿子?”三哥疑惑地说。

“这把剑是证明你们袁氏后人身份的信物。”林老师笑着说。“元素是袁崇焕的字,所以这把剑是袁崇焕用过的兵器,喝过女真人的血。”

三哥握着拳头,抿了抿嘴。“真牛!”

“你们的先祖改姓‘元’,而非其他的姓,恐怕是为了纪念袁崇焕吧,好让你们记住自己是袁元素的后人。”

“嗯,没错。”三哥点点头。

“别丢脸了,三哥,你刚刚还搞反了,说元素是袁承志的儿子呢。”我忍不住讥讽。

“我……我那是高兴得忘了。”三哥无力地辩驳道。

林老师把剑慢慢地放回剑鞘,看着箱子说:“还有东西。”

箱子里还有一个帆布袋,袋子非常陈旧。林老师拿起帆布袋,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本书。这是一本线装书,书的封面用牛皮纸包裹着。翻开书,纸张已经泛黄,还有一些虫蛀的小孔和黑色的霉点。内页上画着一些舞剑的人,每幅画的旁边,用毛笔竖着写了一些类似顺口溜的文字。

林老师将书翻到最后,封面上写着“金蛇秘笈”——呃,当然不是,是“袁家剑四十八式”啦。不过,这也很棒,不是吗?

三哥拿过剑谱翻了翻,然后一手拿剑,一手拿剑谱,狂笑起来:“哈哈,爷爷万岁,我终于可以练成绝世高手了。”

“小心自宫!”林老师淡淡地说。



9.无限的感怀

从砖窑里出来,太阳早已西落。凉风习习,神清气爽。三哥和林老师抬着箱子,我提着一条鱼,苏老师拿着鱼竿,向三哥家慢慢走去。

大伯大妈看着抬回来的箱子,非常诧异。三哥说明了寻宝过程,他们才释然。虽然这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但它是袁家先祖丰功伟迹的存世明证,是古代英雄精神永存的象征。

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大伯抚摸着盔甲和宝剑,嘘唏不已:“百兵之君,生而为杀,凶器也!你爷爷之所以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就是怕招祸呀。为了保护这些东西,他命都搭进去了,年富力强,不满四十就含恨而终!唉,自古豪杰多奇功,后人守拙甘愚庸。愧对祖宗,愧对祖宗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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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 造梦行者:@北美之北 :smile:谢谢提醒。故事设定中,小女孩是五年级学生,大概11岁,她的三哥是个年轻小伙,大学毕业不久,二十三四岁。他三哥读书不太行,上的是大专,在小学时调皮,中学时爱打架。如果元老师是在初中时被他老爸打到山上跑,退回六七年,那个时候元萍在上幼儿园。:stuck_out_tongue_winking_eye:
  • 北美之北:故事挺精彩,字谜很适合教给小孩子👍👍👍如果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人物的年龄设置略有点不合逻辑,如果萍还是小学生的话,已经做了小学老师的三哥应该比她大得比较多,那么三哥小时候被大伯追着打的情节萍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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