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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是读初二那年的暑假。那天吃过晚饭，父亲载我到镇上的汽车站，把我送上班车的座位安顿好，递给司机师傅一支烟。车中途停服务站休息时，希望他能帮忙留意我的上下车情况。车程整整一个晚上，从夜幕降临到天空泛白，我的双眼一直盯着车窗外。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人，第一次独自远行。

上了大学，因为疫情，大二开始封校，去过的城市屈指可数。离校之后，换了两座城市，一个人又来到了这里。跟几年前情况不同，这里有了家人，尽管我不是因为她们而来的。

来到这里半个月了，今晚才跟姐姐和母亲见上一面。仨人在外边吃了饭，聊天时母亲总是一副无意提起谁谁谁结婚生了孩子的模样。无非是想刺激我跟姐姐。

姐姐的反应令我感到意外，直接明说不结婚不结婚。我原本以为她会在三十岁的时候考虑结婚，没想到老了之后回哪儿独居养老都打算好了。

母亲无望，又侧敲旁击问我跟男朋友什么打算。我说先谈着，结婚太遥远，没想过。她说你跑来这边，你们分两地，不培养感情怎么结婚？

我莫名有些生气了，说：本来就没想过结，我才多少岁？她似乎更气，说既然这样，那还谈恋爱做什么。我陷入了沉默。难道谈恋爱的目的和结果只能是结婚吗？

回去的时候，地铁和公交之间犹豫了一会，最后选择了公交。不论是车窗外那些渐渐移动的景致，还是车厢里那些互不相扰的陌生人，每次坐公交车都能触动自己一些情绪。

我安静地望着这些生活传统，想起母亲之前说过的话，具体不太记得了，大概意思是：结婚就是一个人的宿命，是你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愿意也必须妥协的事。

是么？也许我会妥协吧，但不会是现在。就当我天真好了。

现在也还未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来这座城市，这里也并不会让我感觉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