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世界的尽头有一片绝望之海,没有方向,只有对于生活彻底绝望的人才能找的到。据说到了那里再的话,你的所有痛苦都会被洗涤,如同凤凰涅槃一样重生,所有的矛盾将得到解决,任何事情都称心如意。
1、
我叫楼兰,从那年冬天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找到这片海。
两年来我找了很多典籍,查阅了无数的资料,除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描述之外,还是一无所获。一个偶然的机会,把这件本来漫无头目的事情推向了正轨。
那天,世界被阳光点缀的像是钻石,我从未见过如此明媚的天气,远处河堤上弱柳扶风,湖面上波光粼粼,麻雀和几个不知名的鸟类在屋檐下争吵。我一如既往的在楼下吃着万年不变的热干面,店面虽然不大,但胜在口味独特,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我对面就坐了两个工装打扮的人,其貌不扬,但那股子风尘气,让人一看就是那种户外工作者。灼热的午后总是令人乏味,也许是不经意,更像是刻意的,我悄悄听他们交流,这才知道他们是一个户外勘察队的队员,而研究的目标就是绝望之海是否存在和具体坐标。
我兴致盎然,搅动面条的筷子也欢快了许多,或者说,更像是冬天以后灰色的生活终于射进来一缕阳光。很快,他们谈论的环节仿佛进入了一个很艰难的阶段,我听到的东西很是隐晦。反正也耐不住性子了,我就问他们能不能加入进去,突如其来的陌生问题把那两个人吓的差点拿不稳筷子。其实我也只是试探性的询问,因为像我这种没有户外考察经验又没有什么研究天分的普通学生,对于他们不但没什么用处,还可能拖后腿。不过就算他们不答应,我也会偷偷尾随着进行我的计划,这都是后话。
他们拿好筷子,很快就收起那之前的惊愕,让我觉得那两个人的脸不是脸,更像是书。这时候“书”古井无波,竟然豪爽的答应了,甚至像是早都预料到了一样,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们是什么人贩子一类的,但是那种惊吓又不像是能装出来的,不过也都无所谓了,顺利的话我也能很快的拥抱那片雪花了。
我们约好第二天中午碰面,他们让我收拾好行囊。可能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绝对不会这么草率的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从前也很正常,做事情很保守甚至优柔寡断,只是现在我更喜欢在危险的边缘去试探。
果然,经历能治好很多毛病。
一个业余的学生,甚至根本就不知根底,突然冒出来要跟着进行一项研究工作,是个正常人也都应该调查一下基本情况。这两个伙计这样豪爽的答应了,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要说他们是做器官买卖的我都相信。
我相信自己的行为非常荒诞,但是我总有种直觉让我相信吗两个人就是让我得到那个答案的明灯。事实上我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器官买卖,假如这次真的遭遇不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又喝了口啤酒,我想我的确是疯了。
晚上我跟往常一样百无聊赖,打开一瓶果汁却喝起了白水,虽然跟平常一样的躺尸,只是这次我同时在收拾行囊。
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很轻,我望着地上的行囊,心里有点发紧。
门铃响了起来,其实门根本还没锁,我知道是谁,头也不抬就说了一句进来。门还没完全打开,就瞥见千凝那丫头探进来的脑袋,她拎着一大袋食物进来看到那桌子上散乱的果汁瓶,叉起腰来气鼓鼓的教训起我来。
“你还是小孩子啊?果汁就当早晚饭了?”
我看了她一眼,那一大袋食物把她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怒目圆睁,竟然很是可爱。
我笑了一声,继续收拾着那寥寥几件的衣服,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说:“不是还有人美心善的你给我送饭的吗。”
她得理不饶人:“多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好自己,幼稚不幼稚,自从那件事……”
“够了!”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幼稚,也再不想回忆那天,“我也没要求你天天给我送饭,你烦不烦?”
她没有接我的话,但是我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空气安静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放下手里的袋子,突然看到我手里的旅行背包,就问我要去哪里。
我如实回答,她马上不干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万一是骗局呢?现在多少这样的骗局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伯母不在你身边,你就是小朋友吗?”
虽然她这么说也是关心我,但是我突然就很烦躁,对她大吼道:“你一天天的烦不烦?我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明天我就离开了,以后你都不要再过来送饭了!”
气氛更加死寂起来,她没有说话,熟练的把饭摆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瓶子垃圾都放在一个袋子里就要出去。
“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我嗯了一声,门在我身后慢慢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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