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末,我出生在豫西的一个小山村,绿水人家绕,梨疏林叶红,充满生存智慧的亲人们,把大自然的馈赠变成了舌尖上的美味,滋养了我的身体和灵魂。
我家院子下边有一棵“八月黄”柿子树,每到秋意渐浓的时节,黄黄红红的“小灯笼”会挂满了枝头,等待着一场以柿子为主角的美食盛宴。
采摘柿子,拉开了冬季美食的序幕。
父亲拿起长长的夹竿,小心翼翼地把树梢上红透的几个柿子拧下来,母亲从夹竿上接过柿子先让奶奶品尝,八十岁奶奶的牙齿几乎被岁月消耗殆尽,柿子的汁液正好可以让奶奶不饥也不渴。
“我吃饱了,让娃们都吃!都吃!”奶奶砸吧着嘴,把手里的柿子又给了我们姊妹三个。
父亲很快又夹下来了好几个柿子,我们一人两个,蹲坐在黄红色的柿子叶上,晒着太阳,吃着又软又香甜的柿子,盯着树枝上一串串红红的柿子,感觉生活也是甜滋滋的。
中午时分,我们拉着一架子车柿子回到了家,开始制作“懒柿子”和柿饼。
“懒柿子”制作方法简单,需要烧开一大锅桑叶水,待水晾成温水时,把洗净的柿子放入锅中,第二天就除去了柿子的涩味,吃起来脆甜可口。
母亲往往会捞出一大半的柿子让我们姊妹三个送给乡亲们,也让大家品尝村子里最早的柿子美食。我们上学时,也喜欢带上“懒柿子”送给师生们品尝。和大家在一起吃柿子,感觉进入嘴里、胃里的都是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美食,比现在各种各样酸酸甜甜的水果都别有一番滋味。
八月黄柿子熟了以后,“牛心”柿子、“镜面柿”、“四周柿”、“尖柿”等相继成熟,采摘以后,父母会把大多数柿子放到用秸秆做的柿子棚上,等待冬天变得又红又软时再享受。
一部分柿子用小刀绕着圈削掉皮,柿子皮晾在绳子上,冬天吃起来硬硬的、甜甜的,削好的柿子用柔韧性强的榆树枝绑起来,一大串一大串的红柿子挂到前檐底下,晾干后收到瓦缸里,捂出白霜,那滋味真好!
面前的柿饼是年少时的最爱,甜甜的味道经久不去,软软的、圆圆的、小小的柿饼,吃一个还想再吃,慌得母亲赶紧让我们和喝凉开水,只害怕吃多了不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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