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历山川湖泊,亲历其中常会念上两句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若是站在江河的岸边,看着来往行驶的船舶,又会想起那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喜欢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作,从他的诗词里能够感受诗人高洁傲岸的情操,安贫乐道的隐逸情趣。还有就是他对历史、人生挫折进行沉思之后的一种感悟。这种感悟以阳光的形象出现在诗里,不仅有开阔的视界,而且有一种超越时空的跨度,显示出历史、现实、未来在他诗作里的交融。

一直以来很喜欢诗人那首诗《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想象着诗词中所描写的景象:朱雀桥边长满丛丛野草,点点野花。乌衣巷口断壁残垣,正是夕阳西斜。从前在王谢大堂前筑巢的燕子,如今再来飞进平常百姓人家。
这首诗曾博得白居易的“掉头苦吟,叹赏良久”,是刘禹锡最得意的怀古名篇之一。



诗句中的“野草花、夕阳斜”,“草花”前面添上一个“野”字,这就给景色增添了荒僻的气象。昔日车水马龙的朱雀桥,已经荒凉冷落了。
本来,鼎盛时代的乌衣巷口,应该是衣冠来往、车马喧嚣的。而现在,作者却用一抹斜晖,使乌衣巷完全笼罩在寂寥、惨淡的氛围之中。
接下来作者没有采用过于浅露的写法,而是继续借助对景物的描绘,写出了脍灸人口的名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他出人意料地忽然把笔触转向了乌衣巷上空正在归巢的飞燕,让人们沿着燕子飞行的去向去辨认,如今的乌衣巷里已经居住着普通的百姓人家了。
从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作者对这一变化发出的沧海桑田的无限感慨。作者抓住了燕子作为候鸟有栖息旧巢的特点,这就足以唤起读者的想象,暗示出乌衣巷昔日的繁荣,起到了突出今昔对比的作用。
“飞燕”,好像信手拈来,却凝聚着作者的匠心独特和丰富的想象力。
往日读到这首诗时,一直纳闷“乌衣巷”在哪儿呢?“王谢”宅第又在何处,却一直没能探个究里,想个明白。
虽说在南京出生,少时就随父母离乡去异地工作定居,回故乡时,夫子庙可没少去。正月十五的花灯、秦淮各色小吃、色彩缤纷的雨花石等等,或者是陪亲友闲逛、寻古探幽都是去那儿的理由。



近日再游夫子庙,夕阳时分,路过一个小巷口,一小碑上刻有“乌衣巷”,脑海里突然闪现那千古名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是否就在这儿呢?
可这巷子这么窄,就这三四米宽,又没见着深宅大院,怎么也联想不出东晋时期,乌衣巷是高门土族的聚居区,开国元勋王导和指挥“淝水之战”的谢安都住在这里。
带着疑惑,走进小巷,右转,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信步走向前去,正是唐朝诗人刘禹锡的《鸟衣巷》诗作里提到的王谢旧居。现已改做“王导谢安纪念馆”。从青砖灰瓦和斑驳的朱门,隐约看出年代的陈旧感,却看不出符合王侯将相身份的高大门楼和深宅大院,少了那份历史的厚重感。由麻石铺就的石板路,被每天络绎不绝的游客行走的光溜溜的,已看不到了当时车水马龙留下的辙痕。
望向天空,更不见诗人笔下的“夕阳斜”时,归巢的飞燕。

再往前走上几步,到了房屋的拐角,有一口古井,井沿被绳索勒出几道深深的凹槽,想是一千多年来这井水甘甜无比,滋养了多少代人。

呜乎,俱往矣!
世事皆熬不过岁月的流逝,兴也好,衰也罢,皆为云烟。。。




注释:【朱雀桥】:因年代湮灭久远,朱雀桥早已无存,遗址也缥缈难寻。该桥应在今中华门城内的镇淮桥和武定桥之间,正当古长乐渡之处。
【乌衣巷】:金陵城内街名,位于秦淮河之南,与朱雀桥相近。三国时期吴国曾设军营于此,为禁军驻地。由于当时禁军身着黑色军服,所以此地俗语称乌衣巷。在东晋时以王导、谢安两大家族,都居住在乌衣巷,人称其子弟为“乌衣郎”。入唐后,乌衣巷沦为废墟。
【旧时】东晋年代。
【王谢】王导、谢安,晋相,世家大族,贤才众多,皆居巷中,冠盖簪缨,为六朝(吴、东晋、宋齐梁陈先后建都于建康即今之南京)巨室。至唐时,则皆衰落不知其处。
(照片为作者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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