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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传之玉露潇潇棠上卿*12

润玉传之玉露潇潇棠上卿*12

作者: 月色值得 | 来源:发表于2018-10-10 10:55 被阅读0次

        夜神殿下有孕之事猝不及防的传遍六界,原本就有天帝与夜神玉成好事的说法,如今流言更是来势汹汹,被神仙们八卦了三千多年的这对儿璧人,终于要结成连理了吗?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前脚儿暮蝉仙子才把魔族公主给关起来,后脚儿下界各种版本的故事早就更新了几轮儿了。

  这一日,葡萄一边儿吃水果磕瓜子儿,一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凤凰在一旁给自家媳妇儿添茶递水,扇风端盘,侍奉得甚为周到。

  “说起那鹰桦仙官,真可谓是天界传令第一快!六界之中,除了凤凰外,再也没有哪只鸟儿快得过飞鹰!”说书先生扇子一打,“这鹰桦仙官呐,就这么嗖的飞过去,又嗖的飞回来,眨眼之间,太上老君便被他给带了来!老君是个什么模样呢?胡子上沾着饭粒儿,衣服上洒了汤水儿,手里还端着酒杯!”

  “好!”堂下听众欢呼。

  说书先生:“老君到了那夜神府,一瞧,正好瞧见夜神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天帝陛下不怒自威,站在旁边,眼里甚为关切……”

  葡萄问凤凰:“天上什么时候有了夜神府?邝露从璇玑宫里搬出来啦?”

  凤凰一边给媳妇剥核桃,一边儿说:“上次去的时候没瞧见天上哪儿多出座宫殿啊,不还在星露殿住着嘛。”他伸手把剥好的核桃仁喂到葡萄嘴里,“这说书的哪里讲究那么多。”

  葡萄倒是听的津津有味,“说的跟亲眼瞧见似的,还挺有意思的。”

  又听那说书先生道:“天帝陛下一见老君,那是眉头深锁啊!对老君道:‘若是夜神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们全都陪葬!’此言一出,老君吓得便跪在地上,高呼‘陛下饶命!’可见,天帝陛下对那夜神真可谓是日久生情,在乎非常啊!”

  “好!”台下再次传来掌声。

  葡萄跟风拍了两下手捧场,又实在不过瘾,便站起来,跟那说书先生道:“这位先生,您讲的真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对……”

  说书先生一瞧,打断他的是个机灵漂亮的小公子,也不恼,反倒笑容满面的问:“哦?哪一点儿不对?”

  葡萄“咳咳”两声,待到台下听客都看向她,于是道:“夜神不住在夜神府,她住在璇玑宫。”

  说书先生便问:“这璇玑宫是天帝陛下住的寝殿,怎么会住夜神呢?”

  下面的听客亦觉不合常理,“夜神要是住进璇玑宫,那岂不是成了天后了吗?”“就是!不懂别瞎说!”

  “邝露一直都住在璇玑宫!”葡萄分外肯定,“她还没当上夜神的时候便在小鱼……天帝陛下身边伺候了!还有,天帝自称时用的是‘本座’可不是用的‘朕’。”

  台下的客人正听故事听得起性,忽然被人打断了,虽然这小公子长得十分俊俏,但他们还是觉得有些扫兴。

  说书先生到底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精,“多谢这位小公子指正,敢问公子大名?”

  葡萄得到认可,分外开心,“好说,好说,叫我陵光公子便可。”

  说书先生道:“这位陵光公子请坐。”葡萄依言坐下。

  说书先生继续道:“刚才说到天帝陛下大怒,老君为保性命,不得不上前观脉。夜神是何许人物?那可是陛下的心头肉,老君哪里敢亲手把脉?只好……”

  “悬丝诊脉!”台下的听众抢答道。

  说书先生扇子一开,只听“叭!”的一声儿,“悬!丝!诊!脉!”

  “好!”台下欢呼雀跃。

  “不过这丝可不是一般的丝。”说书先生顿了一顿,“老君来的匆忙,哪里带了金丝?于是天帝陛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金……丝……红……线!绑在夜神手腕上。这金丝红线可非一般的红线,那可是十万年才吐一次丝的金丝天蚕吐出来的金蚕丝所制啊!”

  “是一万年!”这次换凤凰忍不住了“金丝天蚕是一万年才吐一次丝。”他打小儿就在他叔父月下仙人的红线团子里的滚大的,他叔父可是最宝贝那几只金丝天蚕了。

  “哦?这位公子从何处听来的十一万年?”说书先生一瞧,得,跟那刚才拆台的陵光小公子坐的是一桌,心想,莫非是哪家说书的雇人前来砸场子?

  “不是十一万年,而是一万年!”凤凰纠正道。

  “怎么又成了二十一万年了?”下面的听众不乐意了。“你说几年便几年吗?我还说它是五十一万年呢!”

  凤凰就不乐意了:“不是十万年,也不是十一万年,更不是二十一万年,其实……是!”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万!年!”

  “还七十一万年,你咋不上天呢!”下面的听众对凤凰搅乱场子的行为更加不满。

  葡萄一拍桌,“就是一万年!”

  说书先生一看有点闹大了,连忙打住,“行,咱听这位陵光公子的,九十一万年就九十一万年。那重点不是多少年,而是这根线!它不一般!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台下众人又被拉回来继续听故事,凤凰气哼哼的坐下,“本来就是一万年,本王好心给他们纠错,居然还不领情。”

  葡萄摆摆手,“先生说的对啊,不管多少年,总归与寻常红线不一般就是了。”

  “这根红线是如此不一般呐!更是月下仙人亲手交到天帝陛下手里的,你们想想,月老一根普通的红线便能结成良缘,更何况是一根金丝红线!”说书先生说得起劲儿,“天帝陛下给夜神一把那金丝红线刚一系上,那红线的另一头便自动缠到陛下的手腕上,消失不见了。”

  “好!”台下听众听得那叫激动。

  “天帝一看金丝红线没了,没办法,只好从自己头上拔了根儿头发丝儿,老君一号脉……哎!喜脉!”

  “好!”听众大喜,有的拍案叫绝,有的欢呼雀跃。

  说书先生一撩桌子,桌上摆满了红线,“欲得好姻缘,还要系红线!月老庙里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月下仙人开过光的红线!人手一根儿,多买不卖!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妻恩爱家庭美满!”

  一瞬间,诸位听众便挤过去抢那些个红线。

  “什么月下仙人开过光的红线。”葡萄十分无语,都是骗人的把戏,一边儿嗑瓜子一边跟凤凰道:“你说邝露是真有喜了,还是假的?”

  凤凰忽然想起那日他闯进省经阁的事,“难说。”又想了想,“不过我哥要是真跟邝露在一起,不会偷偷摸摸吧。”他哥那样儿他还不知道?非成婚不灵修,说到底,书读多了,满脑子的礼啊,仪啊。就是那种即便动了情,也会来一句“失礼”的老古板,什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感情这种事,不可着急,也不可不着急啊!

  “也不知道邝露如今怎么样了。”葡萄还是挺担心的。

  邝露怎么样了?邝露啊,她好着呢!她被她母亲唤回了沧渝仙洲。人家鲛人族,心随意动,言出法随。一日,邝露的母亲汀涯做梦,睡梦里开口唤了一声:“露儿!”你说这事儿闹的,邝露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她母亲把魂儿给叫走了。

  邝露站在她母亲的床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看母亲酣睡,过了一会儿,她也爬上了榻,安心的睡着了。

  一直到天亮,汀涯才醒来,睁眼瞧见自己女儿正睡在自己旁边,“你怎么来了?”

  邝露翻了个身,迷糊道:“母亲,您把我叫来的,却还问我。”

  汀涯恍然,自己昨晚好像梦见女儿了,便道:“既然来了,你便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怎么样?”

  邝露摇摇头,“我一会儿就该回去了,天上很多事儿还等着我去办呢。这忽然元神离体,飞出六界,陛下肯定不知道多着急呢。”

  汀涯一听她说起陛下,便问,“我听你父亲说,你在他身边呆了三四千年了。”

  邝露点点头。

  汀涯:“露儿,看来,你很喜欢他?”

  邝露默了会儿,承认道:“是很喜欢。”

  汀涯又问:“怎么?看这样子,是他不喜欢你?”

  邝露摇摇头,过了会儿,又说:“陛下平日对我……挺好的,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强求。”

  汀涯掐指算了算,对邝露道:“露儿,虽说天机我不能透露给你,但你应当知道,润玉乃天定帝命,注定要尝尽疾苦,历遍劫难,孤独万年,方能太上忘情,大爱天下,泽被众生。”

  邝露不解,问:“陛下已经登上帝位,如今六界太平,这劫,难道还没有历完吗?”

  “天帝劫,度万年。少一天,都不成。”汀涯起身,“天道如此,谁都逃不脱。当初佛祖将座下一瓣青莲放入天机道盘,孕育梓芬,牵出情缘,方得锦觅。那梓芬算得出锦觅万年之中必有一情劫,却不知,锦觅之劫是为造化天帝而生。”

  邝露豁然明悟,“陛下一出生便给自己和龙鱼族带来了灭顶之灾,他母亲生他,怨他,毁他,弃他,却皆是为他。此为生苦。”

  汀涯:“太微为何选了簌离?”

  邝露:“酷似梓芬。”

  汀涯颔首。

  邝露又道:“神仙本无寿限,可陛下为救锦觅动用禁术,耗去一半仙寿,故而……他会老。此之为老苦。”

  汀涯给邝露斟了一杯露水,“拔鳞剜角,三万雷击,禁术反噬,他的病,不是一直在调理吗?”

  邝露接下那杯露,握在手里却没喝,“死之苦,应当是母族为他而死,众生因他而灭,爱人移情别恋,穷奇欲夺其舍。每一件,都差点要了他的命。”说这话的时候,她握杯的手紧了紧。

  汀涯:“润玉这一生,如他所言,所求不多,只可惜,桩桩件件都不能如他之意。求亲不得,与爱别离,反而与他怨憎之人,相处千年,忍辱偷生。他不敢争,不敢夺,不敢怨,不敢恨,只能忍,只能受。如今八苦已经历了七苦,惟剩一苦,此苦不破,万苦复生。”

  邝露看向她的母亲,“五阴……炽盛?”

  汀涯亦看向女儿,郑重道:“佛之青莲,造生七苦,度天帝劫,如今功德圆满,重回佛界。而天帝,尚有一劫,须度。”

  邝露求问:“母亲既然今日告诉了我,想来,是会给我一些指点的。”

  汀涯抚了抚邝露的头发,“母亲想要问你一问,你要如实答我。”

  邝露点头,“绝不欺瞒。”

  汀涯:“眼看他受欺凌,眼看他忍屈辱,眼看他丧亲母,眼看他失爱人,眼看他众叛亲离,眼看他悲惨凄凉……眼看着他纵成天帝,却难逃孤独宿命,眼看着他……受着天道之不公。你,对他到底,是哀怜,是可悲,是悲悯,是同情,还是你爱他?”

  汀涯的眼睛十分美丽,直直看着邝露的时候,仿佛能看到她的内心深处。“或者,你看他可怜,不愿让他孤独无依,所以你留在他身边,看着他,身居高位,断情绝爱。他一日求不得,你便一日不安心,总希望自己的坚持,能换一个结果。若他如愿以偿,觅得良缘,你,还会在他身边,看他携手眷侣,红袖添香,情意绵长?”

  邝露饮了杯中朝露,良久才道:“母亲,我不骗你,我不会了,若是他心意圆满,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汀涯问:“可会不舍?”

  邝露道:“当断则断。”

  汀涯边道:“我听说,神仙都是要下凡历劫的。”不待邝露开口,又斟了一杯晨露,递给邝露道:“这杯露水,给天帝,你这便回去吧。”

  话音一落,邝露身形便消失不见。汀涯缓缓开口,道:“姻缘已动,只看你二人造化如何了。”

  ……

  璇玑宫,怀安殿。

  邝露的眉头皱了皱,润玉就在床边守着,一瞧见有动静,便立马起身,轻声唤道:“邝露?你回来了?”

  邝露缓缓睁眼,瞧见润玉满脸关切,微微笑了笑,“让陛下担心了。”

  润玉坐到她面前,问:“你去了何处?”

  邝露坐起来,回他:“被我母亲叫去,说了几句话,未及让陛下知晓,是邝露的错。”

  润玉这便放下心来,“原来是去了沧渝仙洲,怪不得我……”遍寻六界,也没能感应到你。

  邝露张开手掌,掌心出现一杯闪耀着初阳光辉的晨露,“这是沧渝特有的晨露,我母亲让我带给你喝,对你身上的伤,也是极有好处的。”

  润玉接过,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晨露,“如此,便多谢你母亲了。”他仰头,饮下。

  邝露看润玉形容憔悴,问:“陛下还没好好歇息吧?”

  润玉饮下晨露,觉得身体舒畅,但很快一股困意袭来,“是有些困顿。”

  邝露便要起身,“陛下赶紧歇一歇吧。”

  润玉按住她,“你莫动,别走。”他一晚上没有合眼,就紧紧看着邝露,她的元灵已经没有了,他生怕自己一时看不住,连她的形体也瞧不见。润玉想了一整晚,脑子里乱七八糟,但他知道,他不想邝露离开他,她不能离开他。

  邝露摇摇头,“邝露不走,邝露就在这儿,陪着陛下,您睡一会儿吧。”

  润玉纵然知道是她母亲将她带走,还是心里惶恐,但实在是困意汹汹,“我就睡在这儿,你不要走。”他躺在床榻的外沿,将邝露困在里面,手紧紧的拉着她的,然后才闭上眼。

  邝露瞧他睡得安稳,一颗心松懈下来,竟也觉得十分困,打了个小小的哈切,然后便睡在了润玉身边。

  二人紧握着手,恍惚间,竟有若隐若现的金丝红线为之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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