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赶到重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没想到街面上,依旧是人声鼎沸。媳妇从下飞机,打定主意要去吃火锅,指名道姓的店家“姚姐火锅”。
无奈忽然下起的一场大雨,扰乱了行程,只能就近解决。酒店对面,一排开着三家火锅店,可惜都入不了她的眼,不都是火锅吗?
我是看不出其中太大的区别,作为尚处于只能辨别分量多不多?食材新不新鲜?哪家的蘸料更多的火锅入门新手,自然是不明白其中奥义。
最后选择了一家川菜老字号,进去有种在早市闲逛的错觉。大厅里的几桌一直吵吵嚷嚷,地上丢了不少垃圾,包厢里不时有吆五喝六的划拳声传出。我心里对餐馆的预期降低几分。
媳妇儿毕竟在重庆读了四年大学,对此见怪不怪。拿起菜单刷刷刷地点好了,一个红糖磁粑,一个泡椒鲫鱼,一个干锅野笋,一个夫妻肺片,一个上汤时蔬。四个菜一个点心,三个人吃,我担心不够,还想再点些。被媳妇拦住了,她说你是没见重庆菜的分量,四个菜还不一定吃得完。
端上来菜的分量果然不少,一盘盘都是浓油重辣。女儿一直吐着舌头,但是不肯停嘴。据说有科学研究表明,“辣”不能进五味之列,因为它更多的是一种痛感。可是胃管不了那么多,辣的爽,辣得过瘾,一头微汗,全身通泰。
到了第二天的饭点,打车到了“姚姐火锅”,我心里想着,大概又是一个连锁火锅店,路上已经看到了不少,刘一手、孔亮、疱丁家、珮姐老火锅……纳闷着为什么重庆人那么爱吃火锅?
重庆是个山城,车不停上下穿行着。从车窗望去,还瞧见一辆轻轨穿楼而过。没多久,我们也到了。下车往前走几步,上了一个山坡,沿山坡而建的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路面又破又烂,东一片,西一块的铺了几张铁板,那家店就在开了半坡上。
一楼的墙面砸开了两个扇门,一边做了厨房,一边原先应该是客厅。门口望过去,看到一幅陈年的迎客松贴纸画,现在摆了两张餐桌。其余的桌子,摆在了房子和路边之间的空地上,支起一张大帆布挡风,我们就坐在最边的位置,隔着一张棚布就是马路,不时听到车辆从旁边驶过。
店里环境昏暗,有四个伙计,一个老伯和三个孃孃,都上了年纪,要招呼好几声才听到清楚,动作很是“沉稳”。先端上油汤暗红的锅底,这是菜籽油熬汤底出来的颜色,据说正宗的火锅都用菜籽油。蘸料只有芝麻油和蒜泥,尝了一口淡而无味。媳妇说吃火锅最重要的便是锅底,一个好的锅底不能让复杂的蘸料抢了味道,这也是店主对自家锅底的自信,我将信将疑。
都已经12点多了,店里只有我们一桌生意,看来媳妇想了几年的火锅也没落了,她却笑了,你知道什么,晚上那一顿才是重庆人的正餐,其它都是在点心,何况重庆人的饭点一向都晚,是我们来早了。
店子看来是真的老字号。四周贴了好几张告示,声明“姚姐火锅”始创于1992年,全重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三十年的老店了,就是不知道口味怎么样。正想着,菜也上了。几碟小菜,装在小小不锈钢小盘子里,每样都是浅浅的装了一层,卖相实在一般。
锅里冒起了热气,料也下锅了。媳妇让我试试,这家店的招牌嫩肉片。趁着菜下锅还要一会儿,我先试了店里甜点,醪糟汤圆和冰粉,甜点有个十来种。热到冒汗,辣到嘴烫时,来上一碗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说广东人吃叉烧标配是凉茶,那这些红糖甜点,就是川渝一带火锅店的标配。
招牌嫩肉片切得很薄,放到嘴里确实顺滑。四川人做肉菜爱放红薯粉,让肉的口感不易变老。但这个肉片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秘料,滑嫩香软,两三口下肚,还不过瘾,再下筷锅里已没了,又加了两盘。媳妇说有人猜测秘料是裹了层猪油,可以锁住了其中的鲜味。
我倒是吃不出来,牛肉、黄喉还有笋片口感也不错,肉只薄薄地两三厘米宽,一下锅,被辣椒、红油、花椒等十几种调料包裹着,进了肉里的每一个细胞,确实不需要增添多余的味道。
重庆火锅我吃得不多,这家店是不是最地道,不敢妄言。不过以后再吃火锅时,估计我会多了一两分挑剔吧。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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