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的飞花,轻盈似梦。前行路上,愿有人识君助君。
萧姝晚拿着簪子,以飞花命名。“小姐,天色渐凉,行军队伍早已远去,我们回府吧!”贴身婢女为她披上了披风。萧姝晚依依不舍地下了城墙。幸得与君初相识,又是何时能逢君。
再见少年已是青年,回朝复命之后,不可避免婚姻大事。少年英雄自是说媒不断,可一传来少年请命永驻边塞,远佑疆土,家眷也需随之同去,不少官家小姐也歇了心思——少年再怎么优秀,边塞那地方远比不了都城,怎么可能有福不享,跑去边塞吃苦呢?
那日萧姝晚终于鼓足勇气向少年表明心意,原以为少年会拒绝。没想到少年来了一句,“如若有一人能携手白头到老,我情愿是眼前人。”萧姝晚被这一句话恍了神,少年将一愣一愣的少女环进怀里。“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晚晚,我上门提亲吧!”少年在少女额头上轻轻印上了个吻,笑着离去。
坐在花轿上的萧姝晚比较恍惚,明明上一刻自己还是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这一刻便是要嫁人的新妇了。走完所有繁琐的流程,红黑礼服褪去,良辰美景便不再辜负。
新婚没多久,这对新人燕尔辞别家人远赴塞外。萧姝晚刚到塞外似是水土不服,呕吐不止。少年请来了大夫郎中,不料喜讯传来——少年要做父亲了。萧姝晚望着边塞异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毕竟也有新生命陪伴她了。
边塞异族猖獗,对大汉边境百姓侵扰不断。少年片刻也未停息,萧姝晚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临盆之际,少年承诺一定会带着全胜的消息回来迎来自己的儿女。本就屡战屡胜的丈夫,萧姝晚应该十分放心,可这一次心里的忐忑不安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第一次生孩子吗?
那天萧姝晚羊水破了,没出来的孩子一点也不省心,几次折腾让萧姝晚快要昏死过去,萧姝晚咬牙拼死才将孩子生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产婆高兴地说道, “龙凤胎!夫人生的是龙凤胎!”然后进入黑暗中没有了意识。
等萧姝晚醒来,少年前线还未传来消息,两个宝宝看到自己的娘亲格外开心,萧姝晚笑着哄着宝宝,“不久你们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爹爹了!”却没有料到自己的丈夫是跟她带来了全胜的消息,可是人去了,自己的孩子并没有见到那个万众瞩目的大英雄,心上人每战每胜的传奇仍在,他拼死将美好的一切留给了世人。她心尖上的人就没了,战争胜利了有什么用,你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敌人暗算了少年,少年撑死为稳住军心,毒拖了太久了,渗入五脏六腑,以这样的方式退场。英雄未能迟暮,美人不许白头。
萧姝晚道不清见到少年尸体的情绪,在旁人的帮扶下处理了少年的后事,抚养儿女长大。丧期过后,都城的父兄写信前来问候,隐晦询问她改嫁的意愿 ,婆家也表示过支持她改嫁,她一一摇头婉拒,这一生已有一人填满在心房足矣。
少年陨落之后,后起之秀不断。异族也逐渐厌战请和,两境发展贸易往来。萧姝晚留住的城镇成为了边境要镇,逐渐繁荣起来,城门处有着百姓请愿为她夫君立的石像,异族也与大汉百姓亲如手足。
“姝晚,你本是中原人,你这木簪怎么带有我们异族的风格?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异族好友请求道。萧姝晚将木簪递给她,这位异族好友惊呼道,“这上面刻的文字是我们异族的语言,还是广为流传的歌谣呢!这应该是你情郎送你的吧?”
“嗯,那上面写的什么呢?”
“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讲就是,我见众生如草木,唯独见你是青山。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余生。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那簪子叫什么名字呢?”
“飞花簪。”
少年本想与她共白头,可事与愿违。儿女立业成家,不负他们父君的声望,萧姝晚放下了一切重担,这次我可以安心地来陪你了。
恍惚间少年来接她并拥她入怀,那一刻她已然又是少女模样。
“你的心意,我此生此世都已明了,未曾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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