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

作者: 庄庄80 | 来源:发表于2023-12-16 13:34 被阅读0次

    文/庄庄

    要写我们村,你就不能只写村里的风、村里的云、村里的花、村里的人。我们村这个标题太大,如果没有一篇报告文学的长度,是很难全面、客观、具体地呈现出来的。也就闲话几句,做个纪念。

    1998年暑假,正是洪水肆虐的那个夏天,写过两个小短篇,借由我有限的认知揭露过村庄的人情世故。一篇在,另一篇遗失,名字叫《沉浮》。

    村庄,有很长很长的历史。我听我95岁去世的爷爷讲过,我们村不止一次来过鬼子,他们手中握着刺刀,轻易就划破一个村庄的尊严。

    生于斯,长于斯,我对村庄的一路经历发展,却是知之甚少。我的目光和耳朵悬浮在半空中,只是静静看着它听着它,不曾十分用心,更没有付出一星半点的力量去强壮过它。

    我们村地处湖北当阳的沮漳河畔,人口密集,地少人多。从1976年下乡到我们村的知青口中得知,在七十年代,群丰村盛产棉花,物质生活条件是优于临近村庄的。他们以在群丰村劳动为荣。

    至于我跟这群知青是如何在宜昌相识的,又离不开一个缘份,暂且不提。

    昨天,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发给我一个视频,我点开一看,是我们村因为种植鱼腥草上新闻联播了,看到熟悉的村庄、田地,还有熟悉的名字,作为一名村民,自豪感油然而生。

    从知道华西村的存在后,内心始终蓬勃着一个念头,如果我们村能成为一个华西村第二,或者比华西村更华西村,村民的幸福指数肯定会节节上升。我剩下的,只是这个瑰丽的梦,像肥皂泡一样存在。

    从十六岁走出村庄,到宜昌上学,回家基本只剩下寒暑假。工作及成家后回到村庄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

    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我的姑妈,伙伴的姑妈,很多村子里人的姑妈或者幺幺,她们嫁到村庄的东南西北去了,我以为她们便不再是群丰村的人,而是成了另一个村庄的人。执着地认为生是那个村的人,死是那个村的鬼。

    而我和我的伙伴,在恰当的年龄,因为婚姻关系,因为生活和工作,我们在城里居住下来了。我却并不认为我们是城里人,仍然觉得自己属于我们的村庄。

    多年来,身体在城里飘荡,双腿却还长在泥土里,心围着万物生长的田野缱绻不休。

    梦几回回故乡。硕大的棉花枝像柳树条一样随风翻飞,我抓着其中一根,随惯性起起伏伏。眼看要掉到坡底,又借力回到棉花枝头的顶端。地里种着蒜苗和其它农作物,梦中我惊讶于这个任意套种的方式。

    我们村八十、九十年代,一直以村办企业闻名,工农结合,以此解决地少人多的生存问题。

    2006年看到《三峡晚报》的深度报道,咔咔几下剪了下来,贴在我笔记本上。新闻是ZF喉 舌,虽然有歌功颂德的成分在,但总体来说,群丰村多年来都是两河镇甚至当阳市的模范示范村。

    村里的书记换了几茬,村里的企业从集体到私营,有没落,更有新生。从种植大蒜到种植鱼腥草,村里由土路到水泥路再到刷黑,日新月异,眼见着村庄变得越来越好。

    冬天的月亮,照着城市的钢筋水泥,也照着村庄的土疙瘩。一景一物,还有人、狗吠、鸡鸣,依然亲切熟悉。

    生命之河蜿蜒曲折,躬身背起生活的纤绳,深念着沮漳河畔那个炊烟四起的村庄。

    终有一天,我们将彻底与城市毫无瓜葛,与村庄毫无瓜葛,也与这个世界毫无瓜葛。

    而村庄一直在,世世代代,绵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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