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涛、李娜、小山、刘轩,还有几个我没有看清面孔的人,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坐成一圈,围着篝火,侃侃而谈。
我不知道我们在聊些什么,画面中出现的第一句话是李娜问我:“你后来从来都没有和他们联系过吗?”问完之后,林涛和小山抬起头看着我,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使得他们的目光更加灼人。我一时有些语塞,带着些许歉疚和他们对视着。片刻之后,还没等我回答,梦醒了。
不知为何,会突然的在梦中忆起这些童年玩伴,不知是否是由于自己许久没和一些好友联系,大脑的潜意识里在自责与愧疚,于是便以梦的形式表现了出来。不过令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梦里出现的竟是那么“遥远的”朋友,而他们的面孔却是那样的清晰。
的确,后来我从未和他们联系过,他们都是我弄丢的朋友。不知道梦里的场景是不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一个美好希冀,清醒之时我从未想象过那副场景。按照“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原理,梦中的那个场景应该永远不会出现。
偶然读到韦应物的那首《淮上喜会梁州故人》,惊叹于诗中的那两句神来之笔:“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轻如旧,萧疏鬓已斑。”前两句感慨人生漂泊不定,岁月蹉跎,十年如流水匆匆而过。“欢笑轻如旧”可见二人感情之深,“萧疏鬓已斑”亦在感叹年华易逝。
一眨眼,与那些朋友分别也已十多年,也许我和他们还有再次相遇的可能,但我并不觉得我们也会“欢笑情如旧”。那时年少,只知嬉笑玩闹,也许都不知“友情”是什么。若情不够深,再见面也只是会感慨时间匆匆吧。
有时候也会觉得,科技的发展让朋友之间联系和见面变得越来越容易,但朋友之间反而更加容易疏离。读着古人思念旧友的诗句,总是会心生羡慕,羡慕他们那份友情之深。我们不用等到“萧疏鬓已斑”才能与朋友见面,却总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一再地推迟相见。若古人知道了,一定会气死吧。
世事无常,因缘不定,那些逝去的光阴回不去,有些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过去的回忆无论是美好还是悲伤,都不能沉浸其中,偶尔的怀念代表我们从未忘记,但留下来的才是我们最该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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