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级第、五合目说起……

文/罗文烈

在广东惠阳，走进一家腌面馆。梅州人开的，浓浓的客家风味，包括“腌面”这个名称。坐下后，抬眼一看墙上的菜牌，感到有点特别。
它的汤料，按内容的丰富程度，从“三及第”开始，分为三及第、四及第、五及第……
这种量词，在国内第一次见到，很新鲜。
店主说：“我们那里，从来都这样叫，很平常啦！”

之所以感到新奇，是它把我在日本游览时，所接触到的类似量词，一下子联系起来了。
日本的富士山，由低到高，称为：一合目、二合目、三合目……逐级而上。游人一般可达五合目。
在东京的银座，不同街区，也划分为：一丁目、二丁目、三丁目……
当时在日本，并没怎么介意。觉得不过是日本人的一种语言特点。

但在这家客家腌面馆，让我联想起了日本类似的量词。这些看似细微的、稍纵即逝的东西，是否同属一种文化生存状态？是否是古代中国留下的一点痕迹？

我所在的惠阳，以及相隔不远的梅州，都是客家人聚居地。当然，梅州的客家风情更浓。作为外地人，我在这个以客家人为主的地方，越来越多地发现，客家人保留了很多中国古代汉民族的风俗和习惯，包括发音、语汇 (见“简书”中的拙文《捱系客家话》）。现存的“客家话”，非常接近古代汉语形态。古诗词，包括李白、杜甫、白居易、王之焕、苏轼……的诗词，用客家话朗读，能够还原它的韵律和音节的美！而日本，也留存有很多中国古代汉民族的痕迹，包括我们这里，自己也难以看到的东西。

日本且不论。为什么中国古代的一些印记，却在偏居一隅的客家人中留存着？
客家人的先民，本来就是中原地区的居民。其中一部分人因躲避灾荒、战乱，跋山涉水，陆续迁徙到东南沿海一带。这里的封闭、隔绝状态，使他们安定下来。也使得古代中国的文化印记，得以保存，并一代代传承下来。

现在，各民族已溶为一体，同属于一个国家。但是，古代中国被毁坏、湮没的东西，还找得到吗？作这种探寻，那怕是一点一滴，就是探寻我们的祖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