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喝了一口茶,说道:“百万年前,盘古初创,无史所记,可是突然莫名多了群非人非鬼、非神非魔之物在世间,他们手可通天,神仙罗汉所不能及,一念之间即可毁天灭地,弹指间可行万万里,且称做古神,介时天下本无人,而古神化物为人,人敬古神为主,然而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古神突然杀了许多人,古神之间又相斗,血流成河,天下间活物死了九成,忽然一天古神一族又无影无踪了。
古神一族不知因何而来,不知因何而驻,也不知因何而去,造了人,继而却杀人,杀了,却又不曾杀净,继而又自相残杀,继而又止戈而去,去了,却又单单只留下一位,便是曾在这座山上,他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做,终日坐在这山上一块石头上,一坐就是万年,忽然一天站起身来,仰天长啸,瞬时日月无光,再见他时,已经化作一颗无名之树,这棵树一长又是数万年,而数年前一场雷电,击成粉糜。”
绝晨子听的不知所以,问道:“可叹沧海桑田,世事无常,但老先生又从何得知呢?”
老者道:“实不相瞒,老朽便是当年那位古神坐着的石头所化,这古神状如猕猴,却一身鳞片,我与其相伴久了,便有了些灵性,化作人形,老朽有一项能耐,就是但凡相处一会,便能知其人过去之事,故此能知道。
寂寞之余,与山上一颗萝卜精为伴,以爷孙相称,现今知道此精被道长所收,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绝晨子点头道:“嗯嗯,老先生可是前来寻仇?”
老者答道:“我虽年长,毕竟只是顽石一枚,也从未练过什么与人争执的本事,神树遭难之时,便已经知道我爷孙皆为覆巢之下,在劫难逃,保全不得。此次冒昧来访,只因世事皆有定数,免不了以后要给道长添些麻烦,实属无奈之举。”
老者说罢起身拱了拱手,便走了。
绝晨子愣在半晌,有些恍惚,对老者说的话半信半疑,猛然间觉得后悔没有把老者杀掉,但是又觉得他能奈我何?毕竟是自己先做了对方干孙理亏在先,而这老头又彬彬有礼,也就把这事渐渐忘了。
自此三人又如同无事一般,老道偶尔下山捉妖赚些银子,欧阳秉每日跟着师傅修道,吴惊蛰听了老者的话,觉得那把木头剑绝对是件宝物,不敢给别人看到,只要出门就放在衣服里面藏好带着寸步不离身,偶尔想起罗大会掉眼泪,但也不敢耽误山上的活计,也时常下山采买物品。
过了几个月,吴惊蛰上午干活耽搁久了,下午做饭时发现没米了,忙又下山买米,才走到镇上,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下起了雨,吴惊蛰不敢冒着雨带米上山,怕米被淋湿了,就去李乡绅家门房那里,找管家闲聊打发时间,可这雨一下就是一天,直到天黑了也没有半点要停的样子,管家对吴惊蛰说:“小哥你今天就别回山上了,门房给你搭个铺盖在这就和一晚吧,明早再回去。”
吴惊蛰只好答应,收拾一个地铺,心里有点担心明天回去会挨骂,但是又没辙,只好郁郁寡欢的躺着。
不一会管家端着一个盘子,笑嘻嘻进来说道:‘小哥起来,老爷听说小哥在这过夜,特意赏了一只烧鸡一碗猪肉一壶酒,叫我我陪你喝酒。’
两人就听着外面风雨交加,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倒也不闷。
第二天果然雨过天晴,吴惊蛰起来收拾一下,去问了李乡绅已经起来了,就去谢过李老爷,然后和管家告别,路上买了一袋米,背着上山了。
吴惊蛰快走到屋子附近时感觉有些不对劲,路边的草横七竖八的,烟囱没有烟,屋子附近好像一点生气都没有,忙喊了几嗓子欧阳秉,又喊道爷,都没有人应声,忙跑几步进屋,看到被翻得七零八落,锅都被扔到地上了,所有的箱子床铺全都被搜过乱扔在一边,仿佛遭了贼一样,吴惊蛰暗想不妙,虽然知道绝晨子的本事了得,但是见此情景也是忐忑不安,忙把米扔在地上,又继续屋里屋外的乱喊,急的一边哭一边寻,忽然隐约听的有微弱的声音,又寻了半天,终于在房子后面树旁草地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欧阳秉,只见欧阳秉一身的血都已经干了,身下的土都被染红了,吴惊蛰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欧阳秉平时也欺负自己,但毕竟这么多年几个人相依为命,心中早就把绝晨子和欧阳秉以家人相待,吴惊蛰又大哭,想去给欧阳秉止血,却又找不到出血处,只好俯身过去听欧阳秉说的什么,恍恍惚惚听的欧阳秉口中似乎在说两个字:“蜀山。。。”又听了几遍,确实是在说蜀山。
吴惊蛰问道:‘道爷呢?!’
欧阳秉又隐隐说道:“被抓。。。”然后就脖子一扭死了。
吴惊蛰晃了他半天也不见再动,不一会身上都凉了,吴惊蛰大哭不已,哭够了,一个人坐在地上犯楞。心想这是多厉害的人,居然能打败绝晨子,然后回到屋里,取了一把铁锹,哭哭啼啼的在房前挖了一个坑。把欧阳秉抬到坑前,脱下他的鞋子,拿出欧阳秉藏在鞋底的银票,换上自己的漏脚趾的鞋给他穿上,再把他推到坑里埋上。
吴惊蛰自己回到屋内安好了锅做饭吃,可是一个人吃着吃着,突然感觉周围静的可怕,平时虽然绝晨子和欧阳并不待见自己,但是真让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却心里无比的不舒服,一口饭也吃不下,又是嚎啕大哭,哭够了,坐了良久,暗自下定决心,又在屋内翻出了一些银子和几吊钱,摸了摸怀中的木剑,用一个小包包了几件好一点的衣服,背了几双结实的鞋,来到欧阳秉坟前,磕头道:“哥,我替你报仇去了,把道爷也寻回来,不报此仇,我吴惊蛰誓不为人!”
言罢起身,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又码够了2000字,实属不易,欲知前夜吴惊蛰下山时,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待我想好了下回再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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