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溪,溯水而上。木制的栈道,使得窄窄的峡谷有了几分浓浓的文化气息。
一座藏式的白塔,高高地耸立在一块巨石上。未曾熄灭的桑烟,在风中袅袅升起。白塔的后面,是大药水神泉。据说,此泉能治百病,甚为神奇。
时间有点早,没有看到前来朝拜的山民。
谷中,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出。碎玉般地从一处石崖上跌下,水花在谷底欢快地笑着,又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清澈的连一尾鱼也藏不住。
或许,此种富含矿物质的水,本来就不适鱼儿生活。一眼能看到的,是湖底流沙冲积成的波纹和一些游动的水草。
栈道的尽头,是一条更为崎岖的小路。走过去,有点害怕。两侧的石崖,陡然变得险峻了。水在峡谷中,发出清冷而金属一样的响声。又走了几分钟,石峡豁然打开,一片宽阔的草场展现在眼前。
牧人们刚刚起床。有父子俩正在努力地整理草垛。他们用一种黑色的遮阳网,将一个干草垛盖起来。夏天的深山里,雨说来就来。
有时,会是十几日的阴雨天,无法将牛羊赶出草场,就要在棚舍里喂干草。草,是牛羊的生命。牧人,牧牛羊牧草牧自己。
年轻的牧人,回过头来看我们。他的目光有点潮湿,是那种对远方生活的向往。老牧人兀自低头忙碌,背影坚定而沧桑。
不远处,一座白色活动板房,应该是他们在牧场的家。房顶上,有袅袅的炊烟升起。穿着黑色藏服的妇人,正从旁边的牛粪垛上取柴生火。
一只小小的牧羊犬,欢快地在旁边跳来跳去。看到我们,它远远地叫了二声,就追着女人的脚步进了屋子。
密密的牧草,肩并着肩,手拉着手,挤在一起,把草原织成了一面天然的地毯。脚踩上去,软绵绵地,真想躺在上面深深地睡一觉呀。不管地老天荒,只愿与脚下的这一片草场融为一体。
起伏不平的沼泽地里,水一汪一汪的渗了出来。一不小心,脚就有陷进去的可能。草的缝隙里,金露梅仰着笑脸灿烂地笑着。
它们,多像草原上一盏又一盏的金色灯盏呀。有风低低地吹过,把花的笑语传的很远很远。间或,也有一二朵的野菊花在开。紫色的一朵笑,令人有点怀疑季节的真实。
更有一种紧挨草皮的圆叶子草,气势汹汹地长成一片。他们叫它酸地皮,放在嘴里咀嚼,能生津止渴。我也放了一片进去,结果酸得差点掉了一颗牙。
裤角常被一种带刺的灌木拌住,所以,怎么走也走不快,便纯粹不走,就在灌木丛中站下来,拍几张照片,再走,却容易多了。
到底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带队的人说,要从这道峡谷走出去,就有一块宽阔的草原。而我,只要在这草木繁密的山野之中,是怎么也走不够的。
余生,就让我做一个山野闲人,与百草为伴,清风为友,自由自在的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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