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1
春节过完,晚上要赶回南方的工作地。早上睡了个懒觉,起来时,老母亲已经买了菜回来,她从一堆塑料袋中拿出一个小袋子说,一大早药店就在排队了,她问了人,说是在排队买口罩。母亲80多岁,爱好是看报纸,每天早上都会坐在晒台上,带上老花镜细细的看。她大约从报纸和电视上知道些疫情的消息,就跟着排起队来,而此刻的我还在睡梦之中。
母亲交给我的,是一个三只装的口罩小包装,她说药店每人限购一袋,要再买得到明天了。明天你就在SZ了,母亲说。我想留给她用,她说自己还有,并且家里还有纱布的口罩,把纱布的戴在里面,口罩用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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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几乎所有的单位都推迟了节后上班的时间。我们单位呢,要求管理人员轮流值班。于是,我每天穿过车辆稀疏的街道,来到空无一人的写字楼值班。那个时候,无论在哪儿,都必须戴口罩,但是,几乎所有的药店都没有口罩卖。
负责跟进文件签批的欣哥也被安排来上班。他来找我拿文件时,我跟他聊起一罩难求的事,他说一样的,他每天过来上班,都会在周边的三四个药店转一下,看看有没有口罩卖。欣哥说他早上去了长寿大药房,看见他们弄了两箱纱布口罩在卖。我想起老母亲的话,就问欣哥不知道还有没有,欣哥说有时间再去看看。
值班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我泡着茶正发愣,欣哥打电话来说纱布口罩还有,问我要不要,我就请他帮我带两包。没多久欣哥就买回来了,我接过纱布口罩掂了掂,说现在都紧缺到这样了,抬头看欣哥时,心宽体胖的他大概刚刚走得急,喘着粗气,脑门上还有汗滴呢。我突然间有些抱憾和感激,站起身来连声说谢。欣哥嘿嘿笑了下,说没事,吃饭去了。
片段3
下班回家,我把买不到口罩的情况向妻子汇报了一下,她把柜子里我们之前用剩了的口罩全部拿出来堆在沙发上,我们两个就在沙发上对口罩库存进行了盘点。
盘点的结果很不乐观,我们开始商量怎么办。我想起有个很大的医药超市,很久没去过,兴许那里会有口罩卖。妻子说她刷了朋友圈,看到以前一个做微商的朋友好像在卖口罩,但是不确定现在有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发现有人敲了半天的门,打开一看,是楼上辉哥的大儿子可立。小可立讲话一向言简意赅,他交给我们两包口罩,说,我妈叫我拿来的,我们家还有。我接了口罩,谢字还没出口,他早已闪进电梯里。
我们进来一看,是两包20只装的口罩。辉哥是我们沾着亲的邻居,平时遇见这父子俩都是酷酷的样子。我跟妻子说,这是外冷内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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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一直认为,她在微商朋友那里下的口罩的单,总有一天会收到货。
其实这个事从那天她跟我说下单了开始,一直发生着变化,那边先说没有那么多货,于是,就少买一点,临了了又说有货了,然后恢复了原来的订单,接着,说工厂忙不过来,因为全国都在要口罩,之后呢,就是发货很困难,因为全国都在运送口罩,总之,很多的原因,半个月了,我们还是没有收到口罩。
有天下班,妻子沮丧的告诉我说,买口罩的事情泡汤了,那微商朋友说,因为生产出来的口罩被拦截了,用于抗疫一线,她们拿不到货了。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从头到尾各种原因听得有点倦,小小安慰一下妻子,继续把我戴过的口罩小心地喷了酒精,挂在墙上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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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圈里,也有一位前同事在卖口罩,一开始我问她,她隔天才回我,说口罩现在几乎有了就卖掉,还给我报了价。那个时间的口罩报出的价格让人很无奈。我在她那里下了一个小小的订单。
然后的情况,你知道的,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在我不报希望之时,她给我发信息说,快要有货了。不过,那个时候药店虽然限购,但是已经可以买到口罩了。
有天,她居然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多买一些,或者介绍别人买。我没有丰富的社交圈子,并不能帮助到她,只是在她的价格明显贵过药店的情况下,增加了一点订单,算是一个帮忙的回应。
后来听另一位朋友说,她在口罩供应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屯了一批高价买入的口罩,因为卖不出去,亏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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