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殊性,也就是万历皇帝本身。
1)这位10岁即位的皇帝,由于年纪小,无法独立秉政,也开启了张居正执政的十年。其实这看来很具有讽刺意味,明朝为防止丞相权力过大而废除丞相,但内阁首辅的权力在张居正时甚至超过丞相,用张居正的说法“我非相,乃摄尔”。当然,张居正当政的十年,发起的“万历新政”,确实为明朝发展注入活力。但是,这对于皇帝而言,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未成年的皇帝可能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成年后,权力的意识和欲望被唤起,由是产生的反抗情绪也越来越重。于是,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发起倒张运动,对其进行清算,张居正被弄得家破人亡,下场悲惨。内阁的权力也在此后被大大削弱。张居正能够操柄国政达十年之久,跟其与万历生母李太后以及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结成的“铁三角”分不开关系。万历吸取此教训,司礼监被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可以看到,万历年间,冯保后没有再出现权势盛的太监。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内阁还是司礼监都无法一家独大,所以,虽然万历皇帝二十八年不上朝,却依然能保证权力握在手中,而不至于被架空。
万历首辅张居正2)还是说万历皇帝本身,大权独揽之后,他才发现,朝臣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尤其是文官,经过百年下来,他们已经形成固定的模式和势力,甚至是皇帝都无法改变。张居正在世时,通过各种手段比如“京察”,言官对内阁负责等措施,勉强能够掌控局面,而现在这些制约一下子没了,再加上没有强势的司礼监压制,文官就像弹簧一样,被压制久了,完全释放出来后,就没那么容易再被控制。万历皇帝发现,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到各种阻力,稍有问题,甚至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朝臣唾沫星子淹没。毕竟他就是一个人,百官每人一封奏折,一句话,也能让其疲于奔命;这个时候的内阁首辅,也没有张居正的强势地位,无法引导和驾驭百官,反而经常被百官“绑架”,被拉着一起跟皇帝作对,其中比较有名的一位首辅申时行,慢慢变成了著名的和事佬,只能在百官和皇帝间和稀泥,短时间内还能凑合,时间久了,两边都没法讨好。朝廷政事也就算了,更有甚者,万历皇帝自己的私生活,也要被大臣们指指点点,比如他宠爱郑贵妃,而对皇后不怎么热心,引来大臣不满,认为皇帝应该尊皇后,并且要雨露均沾,不能独宠一人。爱一个女人都要被指摘,雪花似的奏折飞来。想想,当皇帝也不容易,整天要面对这群打了鸡血似的朝臣,还有更严重的超级“喷子”——六科言官,一群专职挑毛病的官员,这谁受得了?足不出户的万历皇帝被骂为“酒色财气”的昏君,气得万历牙痒痒、直跺脚,发誓必要严惩这些官员,然而最终在文官系统的“骚操作”下,仅仅是以涉事官员贬谪草草了事。皇帝竟也无可奈何。
明朝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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