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闭着眼睛,泪水还是从眼角挤出来。哥哥,今晚我在望远镇。风疾露重,没想过依靠,可今夜我只想宿在你的怀里,就一夜。“
2007/6/10
我的天空开始变了颜色,真相像死鱼一样慢慢地一个个地浮出了水面。在高考前的日子里,我找尽了各种借口,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有时去刘乐家,有时去林森家,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泡在网吧彻夜不归。妈妈她被自己编织的谎言死死套牢,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她在我面前仍然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曾改变过的样子,或许她也从我反常的日常生活中觉察出了什么,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都说基因遗传是一个很强大的决定因素,没错,妈妈她不敢对我说所有的事实,而我也一样,不敢问她关于我自己的一切。在这五个月中,只有爸爸找过我谈过几次。无非就是高考在即,我不能一直浪荡下去,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我会死死地盯着他问: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你确定能改变的不是社会地位,而是命运?每当此时,我相信他的心中不止一万点伤害,可是我已经把自己都弄得千疮百孔,顾不得别人了。我也只能从不断伤害自己和身边最亲近的人中找到平衡。爸爸,他妈的我竟然有两个,这事可笑的就像商场促销--买一送一。而我用了这么多年的竟然是个赠品。苏宁从我懂事起,除了比较宠溺我之外,做为父亲他基本完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刚开始我还为妈妈打抱不平,后来看母亲冷眼旁观,我也就渐渐放任了。现在想来,苏宁虽然龌龊,但对于我这个别人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够了。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苏宁也是天生健忘属性,他在我这碰完钉子伤心数分钟不到,很快就投入到他的灯红酒绿中去了。作为一个不谋正业的人,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是爷爷留下的遗产多,直到后来又一个我的不归夜里,恰巧在屋外听到他和母亲吵架。我才知道,这些年我们三个人之所以可以生活的衣食无忧,原来是作为生父的苏自安对外妻和私生子的馈赠。他妈的都是一场笑话,而我,苏墨,就是这个笑话的LOGO。
我对林森的依赖简直达到一种近乎疯狂,他是黑暗日子里的唯一出口。我很感激他,从心底里感激。如果没有他,我不敢想想我这一段日子该怎么度过。可我们毕竟相差了八岁,这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不可能在一个圈子,不在一个圈子他就极有可能离开我。果然,他两个月前还是受命前往甘肃酒泉的荒漠上接受为期半年的再造,走的时候,他拦着我说:“墨墨,先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放下,好好准备高考,等我回来了,你所有的委屈再讲给我挺好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我近乎乞求,林森咩着嘴好长时间:“是封闭训练。”
林森走后,我失去了唯一的倾诉对象,我快被寂寞逼疯了。我和刘乐的妹妹刘悦谈恋爱了,是背着刘乐进行的。 刚开始,刘悦对我很好,可以说是迷恋,她说她就是喜欢我身上那一股浓浓的忧郁,像极了偶像剧的男主角,我从心里嘲讽自己也嘲讽着她。不到一个月,刘悦便开始无理取闹,说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我说你当初不是就喜欢我这个子气吗。刘悦用那双小桃花眼瞪着我,我忽然笑了:”你说错了,我一天顶多十二小时这样,剩下还有上厕所跟睡觉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的。“”流氓!“就这样,我这个流氓在和第一任女友在只有接吻的程度上就分手了。我没有过多伤心,其实有没有伤心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因为心痛一直存在,就连梦里不曾安宁过,有时候生不如死,当然,我也试着自我治疗,我问自己:不就是多了一个不要自己的爹吗,不就是母亲是社会所不容的小三吗,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这个问题不问还好,一触及到,我便能把隔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和刘悦分手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找姑娘。她们都像庭院的玫瑰,看着养眼,但对我来说不适用。我又开始想念林森,只有想他一样的男孩子才能给我有力的支持且不用我去迁就他。没错,我是有些病态。
命运,是逃不掉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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