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友升
第二章 鸡公山
天明，艾夫人一行人从窖洞走出，见周天赐等众人捆了那匪徒，匪徒一个劲地心跪地求绕，这艾妇人心地善良，方圆百十里都晓得周夫人乐善好施。
“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还是放了他吧。”艾妇人走到周天赐身边，求道。
“放了，不晓得他又到哪里祸害人了，再说四拨大儿被他们打破了脑壳，是死是活还难说，我怎么向大家交待么。妇道人家少管这些事，喜根，快带你娘去屋内。”天赐道。
“那也得让他吃口饭呀，再送官不迟。”艾妇劝道。
“三姑婆，是我呀，我是溜子！”土匪叫道。
“溜子？是你么？”
“是我，都是为口吃的，我才上鸡公山落草的，没办法呀。”
“你爹娘他们还好吧？”
“老爹去年病死了，老娘眼睛瞎了，屋里仨娘儿要吃饭，实在揭不锅，不得已呢，哪晓得遇到故婆您了。”土匪溜子说道。
“老爷，你看都是亲戚份上，饶他一回吧。”
“夫人，这那跟那，亲戚归亲戚，他落了草，偷牛伤人在先，怎么说法。”
“看在他哥面上吧，放他一马吧，他可是在江北大营当兵的，听说前年到了威海当海兵了。”周二驼子说道。
“把他送到府衙去，那个县太爷木格撒也不是好鸟，两边通吃，咋晚赶土匪，死伤了人，木挌撒拿死人说事，自古这匪官说不清道不明，搞不好又要敲我们行云镖局竹杠，两头不讨好。”周阳劝道。
“艾溜子，这么多人给你说情，大膀子你派人看下四拨大儿去，如无性命大事，请了族长三叔公来了再说！”天赐吩咐道。
过了一袋旱烟时刻，王大膀子，和三叔公，几个叔伯老人来到行云镖局。
“三叔公，昨晚土匪到寨子里盗牛，大伙儿赶土匪，打跑几个，死一个，活逮一个，听候您老发话处置。”周天赐上前，行个礼，给三叔公说了昨晚的事。
这三叔公，己曾担任过行云镖局的镖师，大刀棒法玩得利索，尤其一把毒弩使得好，百步穿杨，捕猪猎豹是头等头的好手，人称“冷剑周”走镖四十多年，很少失过手，年近八十，仍步履如行云流水，不输寨子中的年青后生。
喜根 忙着端茶，敬给三叔公五个长者， “三太公，您老请喝茶。”又搬来楠木厢凳子，让三叔公五个人一一在堂屋上厅坐下。
“咳一一咳一一，怎么处置这土匪，大伙议议，听说他是鸡公山艾家寨的？”
“是的，是我屋内人的堂孙子！”周天赐回道。
“鸡公山艾家于我们行云镖局有恩，道光年间，我们到四川走镖拉官盐，在一挑水受到土匪粟麻子剪径，他们百十号人，我和你爹仅三十多人，为了保护官盐，也拚死与他们对干，我们死伤十几个，你二叔公在那被土匪推下了岩坎，我弩箭也射完，镖师几十都受了重伤，这时候，艾家寨艾千秋哥弟率了两百多人，用火铳包抄，打跑了粟麻子，我们才捡得十几条性命。”
“三叔公，你说咋个办？”二驼子问道
“来时，大膀子跟我说了，艾溜子跟我们周家是亲戚，他大哥又在威海当海兵，乡里族里对匪徒是实行连坐，族规家法都要用，艾溜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少岁打多竹笞。”三叔公说道。
“遵三叔公意思，将艾溜子带到祠堂去。”
周天赐道。
“谢谢姑公，下次不敢了，该打该打，三十鞭子，加一鞭子。”艾溜子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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