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有话说——参加工作三十余年,做老师的时间占去一大半,现在的我早已走下讲堂。然而老师这职业一旦做过,彼时流的血与责任会跟着人一辈子。无论走去哪儿,不曾忘记自己是名教师,对教育的思考也从未停止。这一次,我在简书,把我的思考说给你听,且先叫它“教育砸谈”吧。你好,我是单老师码字,以前,我在中学教语文,现在,我在简书写故事。
单老师码字,六零后,简书签约作者,乡村中学教师。曾在《羊城晚报》、《大公报》等境内外数十家报刊及某纯文学网站发文一百余万字,编有校本教材两部和地方文史资料一部,短文《苏轼种树》入选“高中语文选修《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学案”。2017年9月下旬起,开始在简书发表《唐诗中的成语》和《宋词中的成语》系列文章。
“砸”谈,非“杂”谈。砸,作为一个动词,在我们的生活中使用的频率还是挺高的。与压、磕、碰、夯、撞等近义词相比,“砸”似乎更有力道、更有方向感,更带有一种生硬、冷漠、野蛮的意味,一旦付诸行动,“砸”就成了简单粗暴最直接的体现。
砸,是需要条件的:必须是两物相撞,且是一次“沉重”的撞击。被砸的情况就不说了,惟愿你被幸运砸中。这里只假定你是“砸”这一动作的发出者。砸,有时是为了消除阻碍或隐患,有时是为了让大变小、化整为零,有时是为了自卫还击,有时是为了求取一种平整实在的效果,有的则纯粹是为了发泄——
为让钉子入墙,抡起锤子,砸;锁打不开了,情急之下,砸;河被寒冰封上了,无法汲水,砸;恶狗追着你狂吠,你恼怒地弯腰捡起石块,砸;要打地基盖房子了,抬起石夯,砸;夫妻因琐事争吵,受委屈的一方,拿起一个家什对着其余的家什,砸……
在每一个现实的日子里,要不要采取“砸”这样的行动,自然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一要看事情的性质,二要看清自己的处境和对象,否则,就可能会上演一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悲剧。
好了,我们现在就把目光转到校园里来吧。
放学了,一天的功课结束了——其实哪有结束呀?各科老师“恶狠狠地”留下的课外作业,那可是要不讲条件完成的:字词抄X遍,要背的古诗抄Y遍,大练习册完成Z页,小练习册完成A单元,导学完成B测试,模拟试题完成C卷……
记得当初,学生们曾经抗议作业太多了,但抗议无效,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也渐渐地都能木然地接受每一天的海量作业了。
一刚上岗的青年老师,向那位以“狠”著称的老教师请教教学经验,老教师语重心长地说:“砸,首先要把基础砸实!”
在随后的日子里,青年教师发现所谓的“砸实”就是:在课堂上反复地、不厌其烦地强调知识点(考点),在课外尽可能多地布置作业,完不成的就加倍罚。
再请教管理学生的经验,那老教师如是答复:“当班主任,只要在一接班时把所有学生都砸倒,以后就省心了。”
看来还是那个字:砸!
对于不听话的学生,可以用足够分量的言语“砸”,可以用独出心裁的惩戒措施“砸”,可以借用家长的拳头“砸”,可以巧用班集体的威力“砸”。
终于,那个与众不同的学生被“砸”懵了,他不再爱出风头,不再提那些老师回答不出的问题,在课堂上也不再有“仰望天花板”的举动。他看似和其他同学一样,面对着讲桌前那些苦口婆心的老师,但有谁会在意他写在脸上的叛逆或茫然。
再后来,那学生就被“砸”跑了,成了一个行为不端的社会人。
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有言:“教育者要去发现每一位学生的禀赋、兴趣、爱好和特长,为他们的表现和发展提供充分的条件和正确引导。”
所以,老师我要说:当“应试”依然还是教育的指挥棒,当“晋级”成了老师工作的最大动力,那些美好的教育理想只会是遥不可及的梦。
教育的功能是教书育人,教师所面对的学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性格特点。如果在教育的过程中,为了追求所谓的“整齐划一”,就机械地去“砸”,那势必会压制他们鲜活的个性,扼杀他们的创新精神。
“教育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这是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的吧?他用的三个动词分别是“摇动”、“推动”、“唤醒”,这样的动作是轻柔的,带有传递、感化、启发意味,其过程甚至能生发出令人愉悦的诗情画意。
你可以脑补一下“一个灵魂砸醒另一个灵魂”的教育,会是怎样的一幅图景。
所以说,当一个老师准备去“砸”他的学生时,从教育本质的角度看,他已不再是文明的传承者了。
如果说教育需要“砸”,那只能是砸碎束缚学生发展的枷锁,而对于学生,岂能一“砸”了之?当全体学生被“砸倒”,要想再扶起来就不容易了,那时,我们面对的也只能是——“被搞砸”的教育。
在孩子的世界里,少一些苛责与强制,多一些鼓励与耐心,就让一朵云去推动另一朵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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