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与爱人

初恋与爱人

林静结婚了。

林静和艾壬相识不久，在游戏和现实里，都发展成了夫妻。林静一开始是不愿的，她腿脚不便，但不是天生的，苦难的源头是一场地震。

约会时，艾壬经常推着她走在小路上。

林静劝他不要花心思在她身上，她的脚有可能治不好了。

艾壬不说话，阴着脸，双眼意味不明的盯着她。幽深沉寂的眼眸中，在压抑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林静被吓的一动不动，艾壬半蹲着，脑袋放到了她的胸前，似乎在听她的心跳。

每当艾壬情绪不好时，两人都不说话。但他会紧紧抱着林静，很安静，也很久。

“她们以为在过家家吗？就这么简单的拍照，举行婚礼。”

她们的结合，有人不太看好，甚至是恶毒的诅咒。

最可笑的是，那些人还是林静的亲戚。

他们在游戏里也举行了婚礼，因为在那里，她可以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艾壬。

楚濂站在最前面，愣愣的，他似乎有点认不出林静了。

那是一个美丽幸福的新娘，黑色的短发，脸上是机器人特有的深绿色纹路。

楚濂当了见证人，站在林静的身后，戴着小丑的面具，似哭非哭。

林静站在中间，手捧花束，艾壬站在右侧。礼乐一响，砰地一声，礼花四溅，白鸽飞向天空。

咔嚓一声，相机记录了这一刻。

楚濂永远记得自己初进入游戏时，大家都还没修饰脸型，都是自己的脸。

林静抱着制服，站在人群里。无意间回头，含蓄一笑。

楚濂一下就记住了林静。

但后来人们为了安全，不允许现实中的任何信息，有了换脸变声。

一次事故，楚濂失去了林静的消息，很久的一段时间。

最后一次，是接到了林静的邀请函。他觉得他人生吃过最苦的糖就是林静的喜糖。

林静和艾壬一起去实验室上班，设计并制作模型。

林静原本为了避嫌，没有和艾壬待在一个工作区域。

一次小组合作设计，女主势单力薄，被迫坐到了楚濂的身旁。

同事说，楚濂脾气有点古怪，不爱理人，不爱合作交流。人际关系极差。但能力很强，工作认真。他申请了独自做实验，公司批准了。

所以他的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楚濂看都没看林静，坐在自己专属的位子上，打开了虚拟的三维屏幕，开始修改数据，建模。不一会初稿的数据已经出来了。

林静:她觉得楚濂完全不需要助手啊！

林静不敢坐，只是站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身后如实质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可站着，全实验室的人也围观着她。

渐渐的，林静被楚濂的设计模型吸引了眼球，不由得走近了一些。

随着楚濂的不断修改和细节添加，林静眉头皱的越深，怎么觉得这个数据和模型有点眼熟啊！但仔细一看，再对比，三维模型初稿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像。

难道是他之前的设计，现在来重新制作?

林静因为没有座位，时常到处走走，看那个小组里需要帮忙。

偶尔眼睛疲惫了，面色忧郁的站在窗户边，遥望如马赛克一般的风景。

两三个同事也得到片刻休闲，聚集在窗边，炫耀着自己0.5的视力。

“你要看哪里？要我帮忙吗？是山的那边吗？”

林静:“.......”选择听不见。

林静去找艾壬时，他正低头玩手机，嘴角带着戏谑的微笑。

林静好奇的探过头，下一秒，脸色一变。

手机里的一段视频，是林静站在他家门前，跳来跳去，自娱自乐的画面。那时的她浑然投入了音乐中，以致于在外人看来她好像是羊癫疯患者，浑身抖个不停。

下一秒，林静看到有人站到自己面前，神色一愣，似乎有点尴尬。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推开了院门，留下一个惊慌的背影。

林静看着艾壬手机上的视频，尴尬的转移了视线。内心告诉自己那不是她，是其他二货。

一分多钟的视频，林静好不容易等视频放完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艾壬指尖一点，竟然反复播放。

林静:“......，所以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很闲吗？艾壬。”

艾壬指尖一点，黑屏的电脑从重新被打开。几秒后，三维屏幕里的精美的人物模型，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林静。

好，她无话可说。

“厉害，我多虑了，那我走了。”

“陪我睡觉。”

林静想拒绝，艾壬轻轻的看了她一眼。

“休息室在哪？”

林静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楚濂在欢呼，什么成功了。

她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手臂挨着一个温热的物体，耳边有浅浅的呼气声，脚也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自己枕着艾壬硬的像石头上的手臂，脱臼般的疼痛，她哀嚎一声，可怜的脖子。

屏幕待机，但游戏英雄还亮着，时不时说着自己的台词，封闭的空间回荡着，音量很小，像是安眠曲一般。

休息室外，楚濂兴奋的指挥着新做的人物，在空中翻滚，变形，跳跃，他也时不时记录数据。

那是一个短发女孩，脸小小的，林静觉得有点眼熟。想起身看仔细点，轻轻的挪开身体，却被腰间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

颈间的手臂按住她的细肩，把她紧紧的按在了身后宽阔的胸膛里。

林静头顶微疼，一个脑袋重重的放到了上面。

“松开，我想去......?”

话还没说完，林静像是被一个酣睡的野兽按住的小猎物，被压的死死的。

“林静。”

林静本能的回道:“嗯！”

林静应了一声，以为艾壬醒了，想说什么？可等了一会，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林静，你就叫林静。”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林静抬起了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外面。

这不是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是外面的人在说话。

确切的说是楚濂对他的模型人物在说话。

几天不吃不喝，熬夜加班的楚濂，正精神焕发的向周围的人，介绍自己的作品。

那是以林静为原型制作的人物。

“他为什么要.....?”

艾壬睁开了眼，抵着林静脑袋，神色懒散。

“因为他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想永远的留住你，变态的想占有你，像那个模型人物一样，由他制作设计，是他一个人的。”

“他....”

“你以为他不喜欢你，以为他没来赴约。可现在来看，他是喜欢你的，以致于做了一个你的人物模型。你猜猜他是喜欢游戏里的你?还是现实里的青梅竹马的你?”

林静:“他从没在意过我，在现实里。”

“那你恨他吗？”艾壬伸手摸到了林静的受伤的右腿，动作温柔的抚摸着。“这可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林静低着头，神色不明。“不恨，从另一个角度是他救了我。”

“是吗？所以你死灰复然吗？”艾壬眸光一冷，语气不佳。

林静脑袋懵懵的，有点不能理解这事件的神发展。

艾壬说的没错，林静是喜欢楚濂的，她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的是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楚濂是个有智商很高的优等生，那时，全息游戏才上市，属于试水阶段。

特别是在玩游戏方面，天赋极高。

林静为了有共同话题，按着他的喜好，也注册了账号，名字是自己的本名。

后来游戏不允许现实信息的泄露，她换了脸和名字。

但在进去拿制服时，林静一眼就认出了楚濂，只有他的微笑是暖暖的。他的模型也才刚建好。

“你好，我是新人，今天刚上线，你也是吗？”楚濂说。

林静:“真巧，我也是。”

其实，一点都不巧。

林静原本以为，她们会水到渠成，日久生情。她担心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会怎么样?是一副被欺骗的愤怒?还是原来是你的惊讶?

可这不是真实的她，是按着他喜好设计的模型人物。

楚濂不止一次，提出现实中见面。

林静没有底气，她不想破坏现在的状态。楚濂的温柔和爱意，像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了她。她如同上瘾一一般，挣脱不了。

每次下线，林静都跑到外面马路去狂嗨。戴着新耳机，听着他喜欢的音乐。

一次，林静在路上散步，情不自禁的跳起了尬舞。正沉迷其中时。

余光发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同样戴着耳机，背着双肩包，站在原地，欣赏着她的舞蹈。

她如同雕塑一般，四目相对，静止了几秒。

脸生，不认识，那就是陌生人。林静主快步的往家里走去。

没有发现男子戏谑的微信，以及打开了她家旁边，许久未住人的别墅。

迟钝的林静没有发现，每一次自己的狂嗨和尬舞都有一个观众。

饭桌上，父母说别墅主人回来了，要她去送点食物。这里离小镇远，不好采办。

“我没看见人啊！”

“他和你一样不爱出门，我们也是才看到的。”

林静敲门，等听到请进的声音，才第一次打量小时候被誉为吃人的鬼屋，见了真面目，才知道小时候的传说害人不浅。

来到游戏厅时，看到熟悉的脸。林静眼皮一跳，感情还是熟人。

可下一秒，被男子豪气的装备给震撼了。“你也喜欢玩这个游戏吗？”

“嗯。”男子点头，“你要玩一把吗？那边还有一个电脑。”

“好的。”林静求之不得。

临走时，男子说:“我叫艾壬。”

“林静。”

艾壬在关电脑时，心思一动，记录下了林静的登入信息，无意间也看到了她的聊天记录。

艾壬挑眉，这个人物的等级还挺高的。

终于，林静鼓起了勇气，发了信息给楚濂。约在老地方见面，老地方是个电影院的名字。

可在阳光明媚的那天，灾难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摧枯拉朽般袭来，坍塌的轰隆声，人们恐慌的尖叫声，呼喊声。一时之间，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老地方。

林静没有看到楚濂，在生与死中，逆流跑进了电影院，地面还在动摇，墙面裂开了缝隙。

林静被落下来的墙面，硬生生的折断了腿，疼晕了过去。

有人救了她，抱着她，一边一边的喊着她的名字。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林静一醒来，就被告知了自己的腿，以及死亡的父母。她们在家里睡午觉，没来的及跑出来。

一时之间，林静失去了所有。

亲戚家里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损失，对于她的医疗费用，也是几家东拼西凑的。对于她出院的事，只字不提，毕竟谁也不愿意养个累赘。

唯一来看她的，只有那二面之缘的男子。

他接她回了家，并求了婚。

林静是被逼的，如同死亡窒息般的强吻，以及吞噬般的疼痛。

她眼睛微红，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衣服剥落。一副被蹂躏后楚楚可怜的模样。

“回答我，嫁不嫁?林静。”

艾壬的身影笼罩着林静，面容冷峻，幽深的长眸装满了恐怖危险的轻语。

林静被吓的瑟瑟发抖，颤巍巍的回道:“嫁。”

亲戚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方面，看好戏一般，以为男子是看上了女主脸，平心而论，她的长相很讨喜，小巧可爱，可惜，却沦为了一个残疾。

哦！他们是残废与穷人的结合。

有些人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直到看到新婚的他们进入别墅的大门。看好戏的人都傻了。

亲戚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时，都懊恼怎么会放过飞黄腾达的机会。

可惜的是，他们第二天就去了城里，林静做康健治疗，断了亲戚来了的念想。

“要玩游戏吗？林静。”

林静动作一顿，神色微变，摇头:“不用了，你把游戏号删了吧！我应该是用不上了。”

男子没有动，十指相扣，深邃的长眸静静的看向神色不自然的她，笑的意味深长。

“也许，你以后还会用到。”男子关掉了游戏，“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上班吧！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静被艾壬带到了工作室，那是专门来设计并制作的地方。

那是林静自地震后，再一次看到楚濂。

工作中的楚濂，穿着白色制服，戴着无框眼镜，文质彬彬，温和清隽。

但他似乎变得更冷漠了，虽然还是爱笑，眉眼舒展，却笑意不达眼底。

林静没有去质问他，那次地震你在哪？你还记得有个人叫林静吗？

那记得那个约会吗？

可林静没有底气去询问，也许有过，但那是是以前的姻缘了。

艾壬问:“她恨楚濂吗？”

女林静缓缓的摇头，轻轻的说:“就算我在家，也不一定能救父母。”

“那你不好奇那天他在哪吗？他为了救另一个女孩选择抛弃了你，真可怜，一个人躺在废墟里，静静的等死。而他却救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哦！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艾壬说一句话都往林静心里刺了一刀，那些不想回忆的事原本腐烂在心里，可都被艾壬的只言片语，野蛮的从肉里挖了出来，血淋淋的摆在她眼睛，那撕心裂肺的感觉，疼的她喘不过气。

艾壬抱着因哭泣而颤抖的林静，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似乎要把她揉碎在他身体里。

艾壬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林静，你不能逃避，打扮好看点，跟他见一面。好好的说清楚。”

“我会陪着你的，永远。”

林静和楚濂相约在老地方，几年的时间。那个地方早已焕然一新。

“你是林静？”楚濂惊讶，但只有一瞬间，他眼里没有惊喜。

“是我，好久不见，楚濂。”林静更是面无表情。

楚濂知道林静的事，在地震后残疾，嫁人。原本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他们都已物是人非，他想了想，委婉的问:“你还好吗？”

林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很好，你也要过的好一点，楚濂。”

两人都不说话，楚濂原本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见了面，又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林静活着，很好了。

林静起身，听到了楚濂突然地问:“你恨我吗？林静。”

“没有。”

“可我恨你，林静。”楚濂咬牙切齿的说，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林静哑然，缓缓的回头。“为什么？”

“为什么？”楚濂直直的望向林静，嘴角微笑，眼睛像是要哭了一般，装满了心碎后的眼泪。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极了微笑小丑的面具。

“你永远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的心情来见你，我想无论你是美丑，矮胖，我都不在意。更不在意你为什么要骗我？

而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在我世界?我找了你很久，用了很多办法，明明你就在身边，离我那么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守在网上等了你上线，可笑的事你上次线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送了我一张邀请函给我，你是在告诉我你活的很好吗？告诉我是自作多情吗？”

“我不知道。”林静摇头，真的，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

“所有，我恨你，林静。你永远不知道你抛弃了什么，你也永远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林静:“我知道。”

那种被所有人遗忘，抛弃的绝望。人有千万，来来往往，但没有一个人会来拯救你，黑暗和孤寂如幽灵，像纠缠不清的阴影般，包裹着你，诱惑着你。堕入更深的深渊。

“你不知道。”楚濂红着眼，低喃着。“永远。”

楚濂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没有回头看林静，他们似乎解决了因果，把往事都留在了老地方，任由它消散，再见面彼此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但两人没有一个心里的轻松的，反正沉甸甸，压的人心绞痛。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林静登入了游戏，久违的音乐和游戏界面，闯入了她的眼界。

林静的目光落在了，人物信息栏里，红色的邀请函。

林静缓缓的回头，艾壬正站在她身后，笑的意味不明。

“所以，小丑是楚濂吗？艾壬。”

艾壬笑了，却问道:“现在你要注销吗？林静。”

“你想我注销吗？”

“林静，我按着你的喜好设计一个新的人物，或者你按着我的喜好设计一个人物。”

静静的，林静没有说话，但艾壬笑的很开心，但她从他那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反而是危险而恐怖。

“好。”

林静如同木偶般，没有一丝犹豫，注销掉了游戏账号。

“你真乖，林静。”

艾壬抱紧了林静，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一遍一遍的喊着:“林静。”

两人像连体的婴儿般，紧紧缠绕。

像极了约会时，艾壬心情不好时的动作，他开心时，也是一样。

林静睡了，睡的很沉。艾壬却睁着眼，注视着她天真的睡颜，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她柔软的黑发。

那天的话，艾壬没说完，他抱着她出去时，正好与楚濂擦肩而过。

他听见楚濂在喊:“林静。”

一声一声回荡在周围，他的神色恐慌，声音在颤抖，带着一丝丝的哭泣，更多的是恐惧和绝望。

艾壬挑眉，笑的邪魅。

楚濂费劲心思想找的人，叫着的人，却听不到他声嘶力竭的呼喊。

林静闭着眼，模样乖巧。依赖着他，在他的怀里，楚濂擦肩而过。

所以不是他们爱的不够，而是他们缘分不够。

不然，为什么在那么大的电影院?是他先找到林静，是他艾壬先抱着了她。

林静常说他是个全能的天才，只要他想学，什么都轻而易举。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楚濂很有天赋。

特别是在自学电脑黑技术上。

艾壬戴着眼镜，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暗芒。冷峻深刻的脸一半隐藏与黑暗中，一半在诡异的白光下，嘴角肆虐的冷笑，让人头皮发麻。

十指如飞，快的像残影的手，正建起一座座火墙。在下一秒，瞬间反击，如幽灵般沿着敌人的路径，摧毁他的不堪一击的抵御。

楚濂的电脑上，GIVE，OUT。

楚濂低垂着眉眼，微微颤抖的手，起伏的胸膛。都显示他正处于极度恐怖中，也许还有一些愤怒与担心。

“林静。”

艾壬挑眉，轻笑，起身拿着车钥匙，开车到了医院。

站在林静的病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连睡觉都愁眉苦脸的她。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收留你怎么样?小东西。”

沉睡的林静扭过了头。

“不说话那就当你答应了，小东西，来盖个章。”男子捏着林静小巧的下巴，吻了下去。温热的唇相触，软软的。

林静闭上了眼，挑开了微闭的唇瓣，一点点的掠夺里面的甜味与闪躲的小舌，松开了手，扣住了乱动的小脑袋。

直到林静因为呼吸不过来，开始挣扎，才放过了她。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