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菲大婶
(013)
“京城才艺大赛?”皇甫晖莫名其妙。
皇甫燕解释道:“就是京城里,为各大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举办的一场盛会。”
“所有有身份地位的官家小姐都可以参赛,比赛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分别考察小姐们的'妇德、妇工、才艺和妇容',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女子,授予'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皇甫燕娓娓道来。
“我不去。”皇甫晖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一介武夫,参与这活动作甚。”
“哥!”皇甫燕央求道:“这京城才艺大赛,一向是由皇后做主审,再选取几位城中最有地位的高官夫人做评审,另外还集中了京城20位贵公子作不记名投票。一来,是选出京城千金的典范,二来,实则也是给京城各大豪门选未来儿媳妇。”
“你知道我素来无主见,心又软。也不喜这些俗事。”皇甫燕无奈地说:“也不想得罪这些小姐们背后的达官贵人。”
皇甫晖深思了一下。
皇甫燕看哥哥有动摇,赶紧趁热打铁说:“我知道哥哥你最是公正,我自己不去,也不想宫里其他妃嫔顶替我。所以,好大哥,你就答应了我吧。”
“好吧。”拗不过妹妹,加上皇甫晖心里另有盘算,他终于点头了。
“太好了!”皇甫燕开心起来,这也是她近来难得的好心情了。
皇甫晖亲昵地摸摸妹妹的头:“大哥不宠你宠谁呢。”
尚书府。
苏兰芷又在房中发脾气,理由是,前几天去许府,发现许莹多了好些漂亮的首饰。
“马上才艺大赛了,我可不能让许莹抢了我的风头。”苏兰芷对着几箱子首饰咬牙切齿道:“心月,快去叫心真那丑丫头过来。”
不用人叫,奶娘已经悄悄差人去找女儿了。她知道,这种时候,也只有心真能收拾残局。
心真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有什么办法才能在才艺大赛中夺魁,需要哪些服饰和首饰,你快点想好。”苏兰芷对着心真嚷道。
“舞衣和最后一项小姐要穿的衣裳,我已经在设计了,细节还要和锦娘再确定一下。”心真轻声细语道。
“至于首饰,最好是根据衣裳来搭配,所以,现在买首饰还早了点。”心真接着说。
“唔,有道理。”苏兰芷语气和缓了下来。
心月在旁边插嘴道:“昨天我遇到娉婷小姐的丫鬟小菊,聊了几句,好像娉婷小姐最近也在家里苦练舞艺呢,这次比赛她好像也是表演舞蹈。”
苏兰芷哼道:“就她那小个子,也想跳舞!肯定没看头。”
心月闭嘴了。
心真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小姐,由于制作两件衣裳颇费功夫,需要多花点时间去布庄。”
苏兰芷不耐烦地说:“这些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影响每日的练习就好。我娘有时也会来检查的。”
“好,奴婢明白,绝不会坏了小姐的事。”心真看这里已经没她的事了,就告退了。
获得了随时可以出门的特赦令,心真心情大好。算算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出了门。
心真来到一家城南老店-“吉祥书斋”,下午时分,书斋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顺着书架慢慢走过,心真并未发现自己心仪的书本。透过木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他的侧脸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正专注地盯着一本古书,这人正是皇甫晖。
心真也不知为何,没有惊扰他,只是在书架后细细地盯着他。
突然,皇甫晖动了动。心真吓了一大跳,手臂碰倒了一本书,发出'砰'的一声。
听到声音,皇甫晖抬起头来,与心真目光相接。
“皇甫将军。”心真反应还算快:“好巧啊,你也在这。”
“嗯。”皇甫晖点头,徐徐说道:“几次撞见姑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我姓王,名心真。”心真不知不觉放低了声音:“就是心上的心,真诚的真。”
“心真。”皇甫晖重复了一下,说道:“不错的名字。”
心真笑笑,越过书架,走到皇甫晖面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道:“《黄帝内经素问》”
皇甫晖惊讶地说:“你识字?”
“是的,”心真羞赧地说:“读过几本书。”
“上次好像听你说过,你是苏府的丫鬟?”皇甫晖回忆道。
心真点头:“是的,我娘是苏家小姐的奶娘,我从小在苏府长大,主要负责灶房做饭,偶尔也服侍小姐。”
“哦。”皇甫晖想起一件事:“你有听说过京城才艺大赛吗?”
“嗯,知道啊。就在下月二十。”心真回答。
皇甫晖追问道:“那你家小姐也会参加吧?具体有哪些项目你清楚吗?”
心真心里微微一动,看来这个皇甫将军想从她那探听点苏兰芷的事啊。
她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开心,但还是诚实地说:“我听小姐说过,每届京城才艺大赛,分为'妇德、妇工、才艺和妇容'来比赛。”
“具体每一大项比什么?”
“妇德,就是给一个题目,让小姐们背写《女四书》中的任意一段落,并同时评比书法水平。妇工,指当场绣一幅作品,比拼小姐们的绣工。才艺,让每位小姐展示一项自己最擅长的才能,可以是绘画、歌舞、琴曲。妇容,即让小姐们揭下面纱,比较容貌。”
皇甫晖静静地听完,道:“心真姑娘对才艺大赛如数家珍啊。”
心真愣了愣,道:“各家的小姐们都特别重视三年一度的比赛,我也是平日里听我家小姐说得多,就记住了。”
“哦,”皇甫晖若有所思,他马上道:“心真姑娘,我先走了。”
不等心真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踏出了书斋,一转眼就不见了。
又一次留下心真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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