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散步,
成了老家落幕时分的一场习性,
掂掇着,
西边娴雅的天际,
柔弱又恍惚的晚霞,
趑趄着气性的晚风,
直面相迎,
凛然的打在干瘪的脸颊上,
泛起丝丝的红润,
绝非,
是一种阔别的羞赧,
全然,
是一记泠冽的印证。
绵密的灯柱,
擎起着漫不经心的街灯,
投射着光晕的微醺,
摇摇晃晃,
指涉着风的苍劲,
拖着倦怠的行人,
假借着,
雪白月影的怜悯,
导向归家的心路,
目下芜杂的夜景,
被周圈工地的劳碌作业,
掷出轰鸣刺耳的吭哧声,
腻烦的聒噪之音,
刺破着,
即夜的阒静,
让如此谙熟的仄径小道,
弥漫着味同嚼蜡的无趣。
片许的回首,
停滞的脚步,
丝毫,
未消弭这场惬意的徐行,
洞悉着,
谈笑风生的街坊,
紧贴着娘亲,
不疾不徐的步伐,
引静候路旁一隅的我,
弯腰捧腹,
邻里的家乡语系,
实乃可资借鉴,
有种附丽着,
夯实的时间记忆,
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着,
根植于骨髓的故土母语,
陌生着,
忘却于游子的心绪沉郁,
如此妙不可言的境遇,
竟打破在,
这场久违的攀谈中,
明证了我的叛变,
毫无意识的邻里扳谈间,
却始料未及的参杂着,
廖许普通话的发音,
口齿伶俐不已,
仍不以为然,
一股得陇望蜀的行径,
表露在,
不知不觉的言谈举止中,
泯灭着,
一种对故土的亵渎,
了然于自身发音的嬗变,
应许是,
疙疙瘩瘩的言辞,
用故乡的语音,
俨然,
有种无以言表的口吃,
重此抑彼!
索引着思绪的细密,
钻进了浓稠的朝花夕拾中,
闪念着,
恰同学少年之锦时。
路依然是当年的老路,
人却非是先前的旧人,
一股莫名的惆怅,
涌上心头,
皓白的月光,
仍扮演着偷影子的人,
莫不敢言!
河马先生,书于敝舍一隅
202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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