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爷爷奶奶搬回了平房,一来老人家闲不住想回来侍弄侍弄菜园花草,二来楼房停暖,不如平房自己架火来得舒坦。我正好也得了闲看望爷爷奶奶。
饭毕,我准备寻一处地小憩,正巧看到园中那把摇椅,顺势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感觉沉入了一个冗长祥和的梦。
我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在房顶上与老猫一起晒太阳;坐在隔壁的海棠树枝上摇果子,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摇花,看着一身花瓣痴痴地笑;夏日的夜晚,躺在吊床上和哥哥打闹,一不小心翻身摔下,压坏了一片菜苗,这才老老实实地裹着毯子数星星;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近视,我仍记得哥哥在夜色中倒映星光的眼睛是那样纯净,我猜那时我的眼睛也一样清澈。有时恰逢落日溶金,暮云四合我与哥哥同爷爷奶奶一道坐这门口的石板上望天际,那时的落日余晖不足勾起我们的愁丝,我只记得自己和哥哥看着那只望着金色云层流着口水的藏獒偷笑。
春日里乍暖还寒的风将冬天未落尽的枯叶拂在我的脸上,扰了这南柯一梦,我揉揉眼睛坐起来看到了身旁择菜的爷爷奶奶,同回忆一比,他们老了,我想爷爷奶奶心中一定是矛盾的,孙辈只剩我一个小孙女还未离家上学,他们一边盼望着我能去大城市生活,一边暗暗希望能多陪我几年。那年的海棠树还在,可那年那个顽皮的孩子再也不会赖在树上了。
我重新躺下,轻轻合上眼,我一直期待着属于自己的未来期待着一个锦绣的前程,可这一刻,我更希望能在浮华褪尽后回到这里,一猫,一狗,一摇椅,静静地,将一生看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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