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左右,具体多大不记得啦,但我有跟小时候的记忆,这让我真的很奇怪。而且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第一次了解撒谎,妈妈上班,应该能有俩三岁的我吧,小时候让奶奶带着,等妈妈回来再找妈妈,每次妈妈回来,奶奶都会说我很不听话,这一天给她累的,还跟我说别告诉你妈妈我在干什么,那时候的我傻了吧唧觉得应该不说的。
其实每天都是奶奶跟我俩人在家,爷爷爸爸妈妈都上班,然后奶奶会带着我去买棉花什么的做被子,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很好的被子,都是很重的破棉花旧被子,而奶奶都是给大姑啦老姑啦叔叔他们做新被子,感觉我们娘俩好像不是他家人。一天天的都会在那做被子,把我扔那自己玩,应该刚会走路,话还说不清楚,她怎么放那,我就怎么呆着一天。然后妈妈每次回来她都会抱怨,还得给她看着我,其实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但是我有记忆,很可怕的记忆,我从来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我很听话,一点都不淘气,而且放那炕上就是一天,甚至一动不动,就是热的烫屁股时候才会移动一下,大姑说我是傻子,那个一岁的孩子有价值观确实谁都不信,好坏就能分辨出来的我,觉得自己在那里思考就可以了,不必要给他们带来麻烦,而其他小孩子就很淘气,特别有童真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奶奶每次那样抱怨,我都很想告诉妈妈我没有,我真的很听话,后来才知道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送幼儿园的,但是听说太贵还是怎么就不让我去了,反正去了也不会跟其他小孩子玩,觉得他们特别幼稚,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比他们还小一岁,却很深沉,不喜欢跟他们说话,觉得他们好傻。
还有忌奶的时候大概六个月,妈妈回去上班,奶奶带着我,他们有时候会来其他的奶奶过来,他们也带着孙子过来奶奶家,那个时候还是抱着的,只会哭因为太小,但我有印象,饿了的时候会小声哼唧俩下,我不会哭,因为觉得没必要,然后奶奶会把自己的胸抹上什么东西,告诉我粑儿不能吃,我那时候心里就觉得好傻,本来也没想吃你那东西啊。然后看到旁边的一个奶奶带着他孙子,看那所以正在努力的允吸他奶奶,可我奶奶告诉我不行,那时候的心里觉得为啥都一样咋不给我呢,看着他其实什么都没吸出来,就放心了。现在想想多亏没坚持,什么都没有还很脏,才不要呢。
不过那个时候的心里却是,同样的奶奶,人家奶奶真心对自己,自己奶奶总是用谎言支撑,可能从六七个月有记忆力开始就觉得我没办法喜欢满嘴谎言的奶奶吧。
妈妈说我一岁左右做过手术,可能是那次手术造成的记忆力,可怕的记忆力,二三十年过去也有小时候的记忆,每次认真思考的时候就会有很强烈的印象包括当时的细节也都记得。
第一次满一岁拍照片,奶奶带确定,在一个洗衣机上面好像,铺着一个毛巾被拍的,我每次看到那张照片都会想起来自己当时想什么。奶奶说那个不好看,后来又带我去拍的。不过那张我却有印象,照片拍出来目光呆,看上去像一个小老太太。小孩子的视线看不到太远,所以我只记得周围,那时候想屁股好凉,为什么把我放这个上面,冰的想尿尿,人都哪里去了,没有人我摔下去怎吗办。我每次看到这个照片就能想起来当时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咋回事,只知道小时候很喜欢胡思乱想,直到现在也是。
五岁大姑每天都来奶奶家蹭饭,他们一家子都来吃,都嫁出去的人还那样,而且很奇葩一吃就是五六十年,奶奶很喜欢她,所以喜欢她一家子,而不喜欢我。小时候就能感觉到,他们比我大六岁,自己太小,总被他们欺负,想跟他们一起玩,他们总是不带我。大姑那天问我数数,我只能数到二十,然后就不会啦。
她说都五岁了还不会数数,可你们都不让我去幼儿园,我后来听说是奶奶不让去。奶奶是文盲,表都不会看,每天都是她带我,爸妈只有晚上回来一会就睡觉了,没人教怎么会。从那天开始我就学习,那天晚上问妈妈都怎么数,后面该怎么,然后自己一直到睡觉还在数,终于会了,还学会了看手表,学会了24小时,五岁那年心里就告诉自己,别人会我也能,一早上就都学会了。也是神奇,说自己笨吧,还不是,不笨吧后来课文怎么都背不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奶奶也都八十多九十啦,可是她五十多岁的时候那样对待我和妈妈,而爸爸只会玩麻将,我小时候的印象中可以说根本没有爸爸,晚上回来已经睡觉了,白天我起来他也没影子。我十来岁时候他做生意赚了点,之前一直在玩,干了几年,爷爷去世之后他也开始继续玩,什么都不做,只玩麻将。我有段时间还特别做妖,把妈妈气的不行。现在想想真的很对不起妈妈。22岁就嫁过去,然后没人疼,连我都不爱她的话,她得多难过啊。
奶奶年龄大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可能因为小时候就不喜欢,印象不好。真的是第一印象很重要啊,无论怎么改变还是转变不了第一印象。
现在也没有什么狠啦,都那个岁数了,虚伪的面具也不会带几天了,有时候觉得还是奶奶好好活着的好,用我的生命去延续,这样这个家可能不会散,但有时候又觉得她那些个亲戚,什么舅爷姨奶的特别讨厌,有时候觉得恶心。不过自己爸爸喜欢,自己爸爸都不喜欢自己,呵呵,自己的孩子他都不喜欢,还能怎样。
所以也不强求啦,可能就好像人再世,不可能所有人都不喜欢你,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你一样。我就让自己在乎的人,喜欢我就够了。如果他们都不喜欢也无所谓,自己喜欢自己也行,我会努力爱上自己的,以前的那个孩子死掉也好。从那个家很早就学会了撒谎,很早就学会虚伪奉承。
我可以说没有什么童年,人家玩我在思考。一直都很孤僻,想容进去,却始终在边缘,很多时候甚至是孤立一个人。从小到大,好想有朋友,却总是被孤立的感觉,也跟着别人孤立过别人,听别人传播竟然也那样。感觉好可怕,话语真的能杀死人。
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不过我还是活着,没能死掉,也没能爱自己多一点,可能是妈妈,如果没有妈妈或许真的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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