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做锅羊肉汤。轻车熟路，不过羊肉需要去菜市场买。
去的是经常的摊位，老板熟，不用讲价钱，互相信得过。不过今天老板正忙着对付几只刚剥皮的整羊，是一个小姑娘，也就是老板的妹妹为我割的羊肉。
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一年前，那时候她刚毕业。是高中毕业还是职校毕业，没细问老板，但可以肯定不是大学，年龄在那里呢！
哥哥的羊肉摊位很忙，每天能卖十多只羊。小姑娘木呆呆猫在一边玩手机。不会干别的，收拾下，打扫卫生总会吧。低着头，啥也不干，啥也不看。
老板不忙时候，偶尔聊几句。才知道是她妹妹，百无一用，不能总在家里废着吧，就带她试试。小姑娘有情绪，能来就不错了，总比一直闷在家里强。
羊肉摊位不是一直忙。老板有时候不在，就这小姑娘坐在摊位里面低头玩手机。有人问羊肉多少钱一斤，不理；问还卖不卖羊肉，不回答。问老板呢？她就一句，出去了。啥时候回来？不知道。
和老板比较熟的，就劝老板，这小丫头在这里不但不帮你忙，还影响你，何苦呢？
老板很无奈摇摇头说，一个女孩子，让她杀猪宰羊，也确实为难她了，不能怪她有情绪。我也没啥门路，给她找不到别的工作，就由着她吧。不合适的地方，大家伙看我面子就多担待一些吧。
三四个月后吧，是冬天。老板不在。问这个小姑娘，老板得会回来？小姑娘冲我笑了笑说，我哥得下午才来。
这不耽误事吗！打算吃个火锅的。只能换个摊位，刚要走。小姑娘说，我哥说老主顾来了，让自己选。
我停住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老主顾呢？以前总见你低头玩手机，从来不看人，是不是我长得胖，好认？
小姑娘脸都红了，不置可否。
中午要吃个火锅，用哪一块，我也不清楚。以前都是你哥帮我选的。四个人吃，应该是一斤多一点。具体多少，我也没印象，都被你哥给惯懒了。
小姑娘指了指挂在钩子上这些羊肉。说这块是做汤的，这块是炒菜的，这块就是吃火锅的。
很多钩子，上面挂了大小不一分割后的羊肉。从每块肉的大小来看，应该还没开张。
你哥给分好了？
嗯，怕我记错了，还让我拍照做标记了。
打电话了问了哥哥后，一斤多羊肉，割了三次。第一次不足一斤；第二次二斤多。终于完活，只是可怜这些零碎肉，怕是得便宜处理了。
出了菜市场门口，后面有人喊大哥。回头看，是羊肉摊老板。对我表示歉意，感谢我帮忙。我纳闷没帮什么忙呀？老板说，不走能买就是帮忙，非要退钱。自然不能要。原来老板就在附近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然而这个哥哥的做法，让我肃然起敬。
以后再去这个摊位买羊肉，经常看见这小姑娘帮哥哥打下手。习惯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今天是小姑娘独立完成的这次交易。
我的要求是做一个五人份羊肉汤。她先称了一斤二两后腿肉，然后斩了三个羊拐骨，又送一小块羊血。
一气呵成。业务熟练度，快赶上哥哥了。
她长大了。用了一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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