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以后,全国形势大好,二妈娘家哥哥郭树言的身份从地下转到地上,被组织上分配到湖北省襄樊市主持工作,全家随之迁到襄樊定居生活。二妈和二伯带着惟一的女儿玉阁回到了宋小庄生活,二伯随着合作社的养蜂队随着花季转战各地,经济上也比较稳定,一家的生活没有问题。
二伯家的大儿子出生后,二伯在郭树言的周旋下被安排在禹城农场工作,孩子们随着二妈在宋小庄生活。二伯不在家的日子里,二妈拖着两个孩子,耕种田地相当困难,大伯和大妈一直帮助二妈耕种田地,那个时候大妈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二妈忙的时候,大妈不但帮助二妈带孩子,还要帮忙给孩子们做衣服和鞋子。二妈性格开朗,也比较爱玩,时常把女儿交给大妈后,忙中偷闲溜达一圈,理由多是要赶集,每次赶集就是一个上午。二伯家最小的儿子玉润出生后,全家迁往禹城农场定居,大妈和大伯的生活才相对才轻松一点。
大妈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的母亲刚刚在扫盲班当老师。由于是大龄产妇,骨盆开的不好,老受罪了,几经风险,大女儿玉洁才顺利出生,产后虚弱的大妈无力照顾女儿,大伯一个男人家既要忙碌土地,大男子主义严重又不太会照顾人,奶奶半生被别人照顾习惯了,让她照顾一个产妇实在是无能为力,也不愿意照顾儿媳妇的月子,照顾大妈的重担便落在了我母亲的身上。
母亲每天晚上放学后步行十几里路回到宋小庄的家里照顾大妈母女,帮助洗衣服,洗宝宝的尿片子,尽可能给大妈做可口的饭菜,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再匆忙赶到扫盲班去上课。大妈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周末母亲几乎没有回到过娘家,而是全天候陪在大妈母女身边,大妈欣慰不已,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中。
二妈自顾不暇,两个孩子缠着她无法分身照顾大妈,好在二伯在农场有一份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二妈家的整体提条件好于同龄人家,买点红糖和鸡蛋还是绰绰有余的。二妈从孩子们口中节省下来的副食品,全部拿过来让大妈滋补身体。
就这样在营养品的滋补下,还有我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大妈的身体恢复很快,女儿也养得白白胖胖。
远在大西北的父亲一如既往地把一半的工资寄回家里,让大伯打理,只是母亲教书有收入后,大伯自然而然再也没有给过母亲钱,而是把这笔钱积攒下来买来一头骡子,方便耕种田地。在解放初期,农村一头骡子的分量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大伯在家里土地多的时候,上完几年私学后无心读书,便回到家里带领雇工耕种田地,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现在一家人的口粮地,区区十几亩对大伯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有了骡子的加盟,耕种起来土地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一家人的日子说不上富裕,但温饱绝对没有问题。
唯一让大伯不能释怀的就是30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爷爷奶奶的态度更是冷漠,自己有三个儿子,感觉要干挺得笔直,而且二伯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刚刚凑成好字,而大伯家高龄生子,还是女娃,爷爷奶奶对这个迟到的孙女并无好感,更谈不上热情,这让大妈很无语,嫁进来十年伺候公婆,操持家务,做全家的穿戴,竟然因为生了一个女娃备受冷落,即便豁出命,大妈也会再生一个孩子传宗接代的,只为给自己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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