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毁一纸书,长夜里满是破晓伤疤的诉状。
将属于过去的森林投入火焰,
火光中是无法干涸的泪痕,
没有什么可以治愈一个忘记生存的人,
这个人碾碎了自己的一切,
他的荣耀,他的镜像,他的温度,
凝视着自己,就像凝视着迷路的孩子。
柔软的梦里,他只身赤裸误入明媚而疼痛的玫瑰丛。
当误解在舆论里被狂热浸泡,
当氧气也成为一种抗拒,
当海岸的星光只剩下了腥和咸,
当敏感迷醉,蛇影杯弓,
他却无法握住捍卫自己边界的勇气,
“明明是他们砸烂了你的窗户,
却是你跪下来捡玻璃碴,
满手是血。”
那个很长很长的梦魇,
粘黏了他的灵魂,
梦里人们的脸都无一例外地模糊却真实,
将自己尽数交给世俗的代价是:
永远存在于他者利益或者主观导向的裁决里。
人们需要这样一个幻想的绝对邪恶的对立面,
跟着节奏,带着声音的刺痛,去践踏一个破碎的众矢之的。
莫之能御的洪流,唯有遗忘,放逐自己的过去,
时间的流动赋予他生活慢性的疗愈,
左眼弥漫出苔藓的鲜活,
右眼萌发出花苞的轻语。
森林将肆意生长在他的未来,
一片沉静中,他也会看到自己。
——关于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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