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长大之后,就不好玩了。”
大人们总是站在大街上,看着一群熊孩子,惆怅地回忆起别人的童年。
我们也有同感,1-3岁的小朋友很招人喜欢和疼爱,特想逗他们说话,捏他们红扑扑的脸蛋。待长大到5-6岁,就不想玩他们了。而他们,也不再想让你们玩。
他们的意识开始觉醒,觉得你们这些大人简直无聊透顶。
成为好小子或坏小子
慢慢的,他们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有些变成了别人眼中听话懂事的孩子,但自己不快乐;有些变成了别人眼中不听话爱捣蛋的孩子,但自己倍高兴。
春去秋来,花荣草枯,岁月在曾经稚嫩的脸颊上刻下一些刀痕之后,社会便迫不及待地给他们贴上标签,以辨识身份。
听话者是好小子,不听话者是坏小子。不好不坏者在其他宇宙文明中,这个星球非此即彼。
好小子听从亲人和社会的声音,活别人想让他们活的,融于社会,成为大众的一份子。
坏小子听从自己的内心声音,爱怎么活就怎么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副模样。
小时候的我,完全具备成为坏小子的潜质,当年的父老乡亲恐惧地形容我“蜻蜓飞过都要折断它的脚”。
我从一年级就开始爬围墙逃课,被女老师揪下来后还跟她打架;
不做作业,拿老师给我买练习薄的钱换零食吃,然后被关小黑屋;
跑到别人的菜园摘荔枝,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用毛笔在我脸上画眼镜和胡子;
抗议不合理的座位调换和骂校长,被校长拿着老虎钳掐了脸和大腿,至今仍有疤痕;
偷吃邻居的饭菜,还朝他们的衣服扔泥巴……
那时候,完全活在原始本能和天性中,也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本我”。所谓规矩和制度,亦即“超我”,当年还搞不懂它有何存在的必要。
好小子之所以“好”,是超我压制了本我,严守各种规矩,压抑着真实想法,不想拂逆大人,怕惹他们伤心,说啥听啥,指哪打哪。
坏小子则是对着干,本我压制了超我,天性压倒一切,不受规矩的束缚,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爽怎么做。
后来,我慢慢觉得,这么调皮闯祸不好,老师和同学的家长天天来家里告状,爸妈会伤心失望和丢脸,老师也会渐渐对你失去信心。
为了挽回“败局”,我应该如此这般,才是对的。于是,我学乖了,路上遇到叔叔婶婶会打招呼;蜻蜓飞过也友好地挥挥手;不再跟别人争吵打架;就算坐在教室里看天花板和瞎练字也尽量不早退逃课;不再偷邻居的饭菜吃,给也不要;在家帮忙干家务活,哄爸妈开心……
渐渐地,如同搬放错位置的雕像一样,把迈向坏小子之路的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回挪。
长大后,学会了憋。实在憋不住了,就会爆发出夸张的行为,宛如受够了牢笼囚禁的雄狮。还不如坏小子,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痛痛快快的,也不至于产生某些不良的后果。
心理学说,我们被训练成要以一定方式才能在地球上生活,这些观念本不属于我们,如果我们不接受这些条件的限制,就可能会被评判、排斥或者否定。
这就是好小子的修炼秘诀。然而,每个好小子都在等待一次扭转局势的机会。如同《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所说,“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
心里住着两个小人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两个小人,一个是他的自我,另一个是自我的对立面。好小子心里住着坏小子,坏小子心里住着好小子。
好小子有累的时候,累得想当坏小子,放下所谓的戒律,真实彻底地活一把。坏小子也有累的时候,再怎么放纵不羁爱自由,也会空虚,空虚得想当一回好小子,感受规矩所带来的稳重与踏实。
走久走累了就会停留,考虑该如何在这个美妙、荒诞与危险的丛林社会中扮演角色,才不会陷入困境。抬头欣赏瑰丽、浩瀚的星空时,不至于惦记着身后的猛兽。这披在身上的盔甲,得有多厚才能达到最高的安全级别!
不管怎样,选择了当哪一种小子,跪着也要装下去。“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于人生的好与坏,也不是当了某种小子就能决定得了。
狄更斯在《远大前程》里说:人生的长链不论是金铸的也好,铁打的也好,荆棘编成的也好,花朵串起来的也好,要不是你自己在终身难忘的某一天动手去制作第一环,你也根本不会过上这样的一生了。
你在终身难忘的某一天动手去制造好小子或坏小子的第一环,就注定了要过这样的一生。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生而已,又不是三生三世。
然而,逆转反绝杀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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