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早晨,寒冷!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桌边,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翻开的书本还未看完,今天你好吗?或许你也和我一样仰望着天空吧!我想我还是愿意待在梦中,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我匆忙的走在路上,从黑夜走入白天,往前或者回首也许都是遥不可及的梦吧!
是在空旷的原野,还是在亭台楼阁,廊腰缦回的小院,一个姑娘身着红色的衣服,头饰凤冠,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旁服侍的俾女打趣说:“小姐你今天真美。”她不发一言低头嫣然一笑,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房外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忽然一大群人进入房内,拥着小姐便出了闺房,来到门前,看不清是谁家的,也不知道是谁牵着她的手就进入轿内被抬着走了,长长的街道空留一些背影,那个骑着马的红衣男子是谁呢?满天的锣鼓声,越拉越长,人们的身影也不再清楚。
天地间风云巨变,风吹着老树莎莎作响,几只鸟像箭一般飞上了天,荒凉的原野,一个身着红色服侍的女子在奔跑,她气喘吁吁,后面那迎亲队伍里的人无一生还,血迹染红了枯草,回到府中到处是发臭的尸体,连门前的狗也难逃。
长长的街道变的沉寂,着白色丧服的人拉着上百个棺材往城外去。人群中有一双流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棺材,她扶着墙的手流出血来,转过身,用袖子捂着半边脸,跑进一个无人去的荒庙,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表情严肃,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不屑一顾的看着女子说:“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这个仇你报不了。”刚要转身离开,那个女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她坚定的说:“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这条命了,我就用我的命报这个仇。”男子不发一言,那个女子跟着就走了,消失在了天际。
夜幕降临,黑暗中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一个中年男子低声说:“你确定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个年轻的男子停顿片刻说:“教主,所有的人无一生还,我亲眼看见皓月掉入了悬崖,现在尸体可能已经被野狗吃干净了。”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点点头,然后乘年轻人不注意扭断了他的脖子,院子里的巡逻的弟子听到声音,匆忙赶了过来,他平静地转身说:“不知哪里来的刺客,把尸体拖下去埋了。”弟子们立刻将这个年轻的尸体拽了下去,在黑夜里没有任何痕迹。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年轻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书,推门而进的婢女,白色的衣服与府中人不同,一只手端着茶,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男子没有抬头,拿起茶杯,放下,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明月,低声说:“你来了?”女子撕下了面具,拿出匕首向他刺了过去,“受死吧,凌风。”桌子被打翻了,茶杯碎了,书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窗外的乌云遮住了月亮,门前的桃树被风吹的吱吱响,银杏树的叶子随风飘落。烛光灭了,黑暗中有个人影把另一个打晕了。
这就是江湖,你杀了那么多人,总有人会来杀你,生活在江湖中的人生命如草芥,但他们的恩怨情仇却深似海。为了报仇,有人感心为别人做牛马,有人忍气吞声,苦练武功,等到重出江湖,杀了仇人,连他的孩子,妻子也不放过。当月亮被黑云遮蔽的时候,几只夜莺离开树枝,飞上天空,飞过了房檐,孩子和女人的哭声,被打翻的烛光,被烧掉的房子,在黎明到来后,发出各种难闻的气味。几个拿着刀剑的剑客,坐在酒馆里喝着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幕,似乎这些早已成为过去式,在他们心里是但凡过去的,都算作忘记了,可是有人替他们记得。
第二天的清晨,青峰涯上站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衣,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依然明亮,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摘下一朵菊花埋在土里,留下几句:
你今死去余收葬,不知吾身何日丧?
西风寒露催人老,昨宵红叶鲜欲滴。
我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你知是谁?
夜雨清秋折花草,无非红颜老死时。
北风卷地吹人家,南院黄叶萧萧下,不知江月几时回,今夜月色不如夏。看着今晨的朝阳,想着昨夜的诗,还在想些什么,昨夜星辰已逝,昨夜雨未停,点点菊花开的明艳,在月光下更加美丽,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花开花谢转眼便是冬季,想来也算是最后的葬礼。
葬礼?皓月冷笑了一声,右手拿着剑,离开了青峰涯,向着远方走去。
这一路走过很多路,去过很多地方,也遇到过几个有趣的人,我们一起走着,分开走着,同一地方的,不同地方的,不都在做着相同的事吗?埋葬过去,忘记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
所以,说什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不过是“泪语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也不过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秋风扫落叶,满院荒凉,满天星光,满屋月色,人生何如,为什么如此悲凉?所以也不必感叹他的“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竟是离人眼中血。”倒不如撕开这冰凉的面具,感受这葬礼的凄凉,也不过都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那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上,穿着黑衣的男子,望着山下的小路,他是宏叶,那条路是皓月离开时的路,也许她会回来,西风瑟瑟起,摇落一树情,回首青峰山,寒夜催人醒。喝惯了茶的人,这一碗清酒也似毒药一般!他转过身又失望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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