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拼命,便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矮胖墩还在愣怔的当儿,我“噌”地跃上车顶,一脚踢向矮胖墩脑门。矮胖墩往后一闪,躲过了一腿,却不料我是个连环腿,前脚过去,后脚又到,一下踢中脸上。矮胖墩往后“噔噔噔”倒退几步,被凸起来的树根一绊,顿时跌了个仰八叉。我紧跟着跑上前去,一脚踢在脸上,再一脚踩住了额头。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他嘴硬,我狠狠地拧了一脚,拧得他眼眶欲裂,杀猪似的嚎叫了一声。我正要再加一把力气,突听身后有破空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棍击中我的头部,我栽了几栽,又一棍过来。
再次醒来时,我被关在了一个黑屋里。我头疼的厉害,身上到处是伤,想爬起来都难,可见他们在我昏过去之后,下手有多重。
只是我很奇怪,他们上次就要结果我,将我投进河里,这次为什么不处死我而关进了黑屋里?他们要干什么?还有,他们把小莲带到了哪里?女儿怎么样了?一切的一切,种种谜团,将我带进了云里雾里,解不开,理还乱。
迷迷糊糊中,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就听一个公鸭嗓子嘎嘎着狠话:“抓不住这小娘们,得不到钱,大家都玩完!”
“也是,日了怪了,她一个娘们,带着个小犊子,还能跑到天上不成?”
几个人说着,打开了屋门,亮光轰然进来。我赶忙闭上眼,装死。一只脚踢了我一下。
“我可警告你们俩,不要让这小子死了。还有大用。”
“是,大哥,你让他活,没人敢说不,你让他今夜死,阎王不会留他过五更。”
“把他叫醒。你们俩带上这小子上街转转,让那娘们知道她男人还在我手上。我还就他妈不信了。”
“大哥,这小子身上有伤,走在街上……”
“没事,这年头没人注意这些,买点哑药给他吃了,只要这小子不出声就没事。那个,再给他换身衣服洗洗脸,干干净净上街。”
看来,他们想用我做诱饵,引小莲上勾。我心下苦笑:“假如他知道我被那女人一脚踹了,我还会有再利用的价值吗?”但不管怎样,没必要装死了。
我睁开眼,一个大块头站在我面前,脸上坑坑洼洼全是大麻子。
见我醒了,麻脸笑了:“小子,算你命大,只要你帮爷找到那娘们,爷不杀你,还会放了你。”
我坐直了身子:“好吧,我配合,那个哑药,就不必吃了吧?”
“呵呵,你小子都听到了?好吧,只要你配合,啥事都没有。老三,”麻子扭头朝矮胖墩叫:“在他腰上绑包炸药,他如果不想活,也随他。”
“好嘞。”矮胖墩应声过来,将一个扁袋袋缠在我腰上:“小子,你可要放老实点,不然炸你个粉身碎骨!”
“我命大,死不了。”
“哼!劝你不要耍花招。”
两个人将我带到了仙闲居,一胖一瘦走在两边,如两个保镖。小区如常,散步的,跑步的,出去买菜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夜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没影儿一般,若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感叹这个人世间是多么和谐,多么温馨和可爱。
小莲的别墅依然沉寂。
而我租的那间屋子,灯还亮着,尤如我独守老家的父母,苦苦守候在那里,似乎在时刻盼望着在外的孩子快点儿回家。而我,此时,已是没家的孩子,再也回不去,也没脸回去了。
一股浓重的苦涩,在我小小寂寞的心底弥漫。想到了女儿,想到了小莲。唉,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变成这个样,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了呀?
我仰天长叹。
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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