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听到柳爽这个名字,是在《高米店南》。那时没去过北京,不知道高米店南是个地名,现在依然没去过北京,但已经知道那是个地铁站。
可是高米店南
不见高米店南
此时高米店南
再见高米店南
四年大学毕业,离开一个地方,告别一段生活,跟一个、跟一群人道别,再奔赴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依依不舍,不想告别的告别,不想结束的结束。
后来又听了几首他的歌,《莫妮卡》、《末班车》还有这首《面包与海》,每首都很有意思,没有哗众取宠的技巧跟小聪明,也不是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虽然有些粗糙,但意境已经出来了,我喜欢。
就像很多歌的歌词一样,你听完可能不知道它究竟在讲什么。等你去问作者的时候,他会抛出一句名言,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又或者告诉你,这首歌我写出来就不再是我的东西了,你听到你理解的就是你的版本。
这几首歌也都是这样,但总有部分是易于理解或者说共通的。比如《高米店南》里“穿上警装就难以舍弃”,“四年光景像一部电影”就知道这是在讲警校;比如《莫妮卡》讲的是一只黑猫,《末班车》讲的离别。
而《面包与海》这首歌的意象就非常模糊,就像一个人站在面包店外躲雨的时候盯着炉火失魂落魄。这个“你”跟这个“她”是橱窗里还是橱窗外,是想象中还是眼前人,这都不明确。不过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很美的故事。
从炉火看到海,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一个火焰一个梦。这首歌的前面大部分都处于梦中呓语,不愿清醒。
你不见了,她不见了,消失在燃烧的海洋
直到这句出来,平地炸雷,世界开始扭曲变形,燃烧、绚丽多彩。听到这句的时候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下面一句的画面感更丰富,像要将所有生命力都释放出来,完成这一次燃烧。
像一道光,漫天金黄,她展在透明的橱窗
有时候我们会因为一句话就去读一本书,一句台词就去看一部电影,而我因为这句歌词喜欢了这首歌。它让我想到王小波的《我在荒岛上迎接黎明》里的十万支金喇叭。
我在荒岛上迎接黎明。太阳初升时,忽然有十万支金喇叭齐鸣。阳光穿过透明的空气, 在暗蓝色的天空飞过。在黑暗尚未退去的海面上燃烧着十万支蜡烛。我听见天地之间钟声响了,然后十万支金喇叭又一次齐鸣。我忽然泪下如雨,但是我心底在欢歌。
相对于十万支金喇叭的豪迈跟悲壮,她展在透明的橱窗更显柔情跟无奈。
随后两句的帆啊浪,望啊望,就像是极度燃烧后,火焰渐渐熄灭地挣扎。无力阻挡,无力改变,她终究化作了遥远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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