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在于雪;韵,体于味。
现在的时节是家乡的最寒季,始终萦绕着冬雪。夜已深,透过窗外,路灯下,剔透晶莹的雪花正在飞舞飘洒着,宛如跳动的音符,拨我心弦,使我思绪万千。
呼伦贝尔是我的家乡。在我的记忆中,外出时每每提及家乡,人们似乎只会谈及草原,骏马和蒙古包。人们会好奇的问我“你们会跳蒙古舞吗?”“那里的人是不是都会骑马射箭?”“蒙古包里是冬暖夏凉吗?”诸如此类,我以微笑答。是啊,没有到过我家乡的人们,似乎只限于此。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家乡尽管不大,又地处偏远,可在我心里,却是一座美好的城市:各民族团结聚集在一起,过着富足和幸福的生活。人们的幸福感十足。而现在楼下传来的阵阵清脆的欢笑声,则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正是小区里的几个孩童,在嬉闹玩耍着,他们有的用洁白的雪花精心地堆积着雪人,有的用冰得通红的手把雪团成团,互相投掷,又有三两小狗跟着撒欢跳跃。一片欢声,几多笑语,这是他们的乐园。而几个大人正手持扫把,在清洁铺满积雪的道路。路上留下扫帚的丝绞的痕迹,与我的思绪缠绕在一起,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犹如画面般,一帧帧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上小学的我们,冬季晚上放学后不回家,邀上几个好友,找一处积雪覆盖的空地踢足球。路灯和空中舞动的大片雪花点亮了刚刚擦黑的天。空地上四处奔抢足球的我们,睫毛挂着白霜,头上冒着热气,把刚刚落地的洁白又重新腾卷起来,之后又散落在身上。那个以为已经瞄准了球的伙伴,豪爽地空踢了一脚,由于力气过大,便自摔了一跤,而球还稳稳的镶嵌在雪里,引起同伴的一阵欢笑;又或耍赖地绊住对方的腿,压倒在雪地上往脖子里灌雪......
推雪人,打雪仗是小儿科,于我们男孩儿是不屑的,我们的游戏主攻的是雪地行军,或进行雪地战。同龄的伙伴平均分成两伙,或排成两排,或排成一串儿,浩浩荡荡的挨个胡同里乱窜,嘴里还喊着跟电影里学来的什么口号;或者拿着自制的小木头枪,东跑西颠,四处乱藏,即使弄脏弄破了衣服也在所不惜的,体现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主义。女孩们则会在雪地里打转转儿,或打口袋,或双手接飘着的雪花儿,又或在整洁的雪地里写字画画......现在想起当时那傻玩的精神头儿,真的是连自己都惊讶啊!
等到了不识愁滋味,却强说愁的年龄,便模仿着古风古韵的,去踏雪寻梅了。而住在位于寒冷东北的我们,哪里能寻得着呢?在那遍地都种植着青松的世界里,看着冰雪遮不住的绿,压不住的脊梁,便又学会了“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铮铮傲骨......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东北人的热心和豪爽是不是就在这寒冷而欢乐的季节里养成的呢?
家乡虽冷,是我挚爱!
2020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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