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按规定退休了。这时,有人邀我外出“打工”,当然还是老本行——教书,我觉得退了就该休息,于是婉拒。当然,还有另一原因,那就是,女儿早说过,等我退休时,她就生小孩,意思嘛,不言自明。
一晃到第二年,女儿来电,订了车票,某日到深。接此“旨”,立马整装出发。临产那天,我和老伴等在产房外,终于,护士抱出一小小孩轻轻递给我们,嗬,那小家伙居然咧开嘴笑了,乐得我俩也跟着笑了,真好玩。于是,此后的日子里,我担起了买菜与送饭的任务,天一亮,就起床到热闹的菜市场选购产妇补充营养的食材,回来后给婆婆子打“下手”,然后徒步赶往医院送餐,有两天下好大的雨,路上几处积水几乎到了膝盖,我还是趟水按时将饭菜送达,女儿连声道谢。这还用谢么?看到外孙女的笑靥,我心里的柔软把什么困难都挤到爪哇国去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俩外孙女都长大上学了,我们的任务也越来越轻,现在只须暑假过去打打招呼就行了。
有人会说,你的退休生活就这样啊,有什么稀奇的,好多人都这样呢!
慢着,还没完!老鼠拉掀板——大头在后面。大头是什么 ?听我慢慢道来:
说来好笑,从小我就有个梦想——长大了当作家,但梦想终究只是梦想,高中毕业,一场风暴刮来,尔后上山下乡当“知青”,什么理想梦想全都空了,人在田里劳动,心里全是想啥时能回城……参加工作后,又整天忙于事务,别的根本就没时间去想。
退休后有时间了,我想,何不把写点什么,圆了儿时的梦呢?于是,一有空闲就打开电脑,开心地、叮叮咚咚地敲击起键盘,说也怪,这一来,农村生活四年里接触过的那些人,一个个在我脑海里活跃起来,经历过的那些事,也一桩桩地在脑海里回放出来:
黄海林是我下乡时第一个遇见的队干部,尔后也有过很多接触,他的睿智,他的直爽,还有狡黠,真真切切地印进了我心灵深处,于是,结合所闻所见,我写出了散文《海林》,此文被收入常德《走向》的年度诗文选中,还有大婆、何叔、晓伯伯、驼伯等,是同我一起生活与劳动过的,经几十年发酵,都成了我文章里的主角。
前年,我专程去了当年流过汗流过血的临澧县青山水轮泵工程的江家坡渡槽,写了散文《七拱虹霓下的年轻生命》,作为青春之祭。此文在“走向”发出后,《桃花源》杂志又刊登出来,更使我有了一点成就感。也许是由于这些,常德市作家协会将我接纳为会员,算是圆了一点点儿时的梦吧。
当然,我的退休生活不止这些,不过这应该算是“主流”,其他如摄影、骑自行车、旅游什么的,那只能算“支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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