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放了我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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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节过后，公司内网出了一个新通告，越级晋升采购代表Tony为高级采购主管。
我们公司是美资，根据公司的相关规定，主管级以上越级晋升是不允许的，除非对公司作出了重大贡献或有突出工作表现，部门总监要写申请去总部特批。不过区域总裁手里有三个越级晋升的名额，不需要走审批流程，总裁亲自任命立即生效。老Ben用过两个越级名额，一个给了Amanda，还有一个给了已经辞职的采购总监。
随着越级晋升通告的发布，公司的气氛又开始微妙起来。我看Amanda脸色如常应该没什么事，她虽然是老Ben的嫡系，但Michael未必就容不下她，工作主要还是看能力。这几天负责招聘的人事经理Cindy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了十几个总秘一个也没能通过试用期，最短的一个只来了几天。
下了班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窗外飘着雨，我低头看了看脚上新买的ECCO，委实不太忍心，坐着没有动，等雨小一点再走吧反正我离的也不远。Cindy来找Amanda，玻璃办公室的门关着，依稀能听到Cindy的抱怨，“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神经衰弱了，这两天不知道看了多少份简历，你说怎么办。”
我很识相的起身，拿了茶杯走向茶水间，我的座位就在Amanda的玻璃间门口，不该听的墙角，我向来都是不听的。
在二十几层高的落地玻璃窗前看雨景，其实挺美的，只可惜最近工作忙得昏天黑地，心里生不出半分诗情画意来，我端着咖啡杯站在窗前，看着不见小的雨势连连叹气，这是要逼我加班到几点啊，我说上苍同志。
看了看手表，二十分钟应该谈得差不多了吧？！我转身想回办公室结果吓了一大跳，Michael端着咖啡杯半倚在柜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准备脚底抹油。
“我缺个助理，你来吧。”
“谢谢抬举，我做不了。”我真佩服自己此刻的镇定机灵。
“你确实不符合要求，看了一圈也就你勉强能用，自荐或者我找Lydia，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他放下咖啡杯，转身走了。
我低头看看新鞋，早知道就趟水回去了，怎么能干出这种对鞋善良，对自己残忍的事，吾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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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Amanda找我谈话。
“总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Lydia的意思是我们行政出个人顶一段时间，我考虑了一下想让你去。”
“这个暂代不好做，弄不好就要卷铺盖走人。”
“凡事都有两面性，冯莐莐，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暂代对你来说好处多过坏处。”
我叹气，默默点头，领导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这个暂代已经毫无悬念，假如强行拒绝，我在人事行政部的前途基本也就毁了。苏绍择，你真是变态啊。
中午去茶水间偶然听到Cindy在跟Lydia抱怨，“Amanda让冯莐莐过去暂代，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Michael要求不管谁去暂代都要升一级，我去哪里招一个有高级行政主管资历的总秘，真是搞事情不嫌大。”
“Amanda不可能派行政专员过去砸她的招牌，也不可能让Sharon去抢了她的风头，她让冯莐莐去，合情合理。”
“那我怎么办，这个总秘要去哪里招。”
“你不会学她吗？你以为她除了会撩大老板，其它什么都不会？”
我赶紧悄悄退回办公室，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得消化一段时间了。下午，公司内网出了人事通告，我被晋升为高级行政主管暂代总裁秘书一职。“搬家”的时候几个平常跟我不怎么来往的人事专员居然来帮忙。
我坐在新办公桌前，想起中午听到的墙角一阵心慌，这是要拉开一场职斗大戏了吗？我一直以来的几个观点今天统统被推翻。我一直以为Amanda是Lydia的嫡系，原来不是；我一直以为Cindy和Amanda私交不错，原来不是；我一直以为Amanda截胡Sharon 是因为工作能力出色，原来不全是。
我给马晓筠和王嘉旭发了微信：升职了，请你们吃晚饭，欢迎携带家属。
这种时候，我特别需要闺密给我一点安慰，哪怕只是一起吃个饭，胡扯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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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坐到苏总门口，从早忙到晚，一整天都难找到时间去茶水间喝个咖啡、听个墙角，他的要求细到令人发指，就连出差订机票都要给出至少三个合适的备选时间；部门经理级以上的报销单财务每个月都会捧一沓子过来，我要分门别类的汇总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出报告，我做的头昏眼花，可他从来不看。喵了个咪的。类似的无用功还有好几件，不提也罢。我都怀疑这些报告是成心整我的。
以前难得一遇的出差如今也成了家常便饭，我感觉一室户可以退了，反正经常不在，这钱花得委实冤枉。哪天苏总出差说不要我去，我真的谢天谢地就差给他跪下了。我拿着下周的工作日程敲了敲门。
“Come in。”
“您有时间过一遍下周的工作日程吗？”
他看了看手表，“订机票，2小时后去三亚，工作日程飞机上说。”
“那个……今天周五。”
他看着我，眼神没有温度，“你有意见。”
“没有。”我摇头，“我去订机票。”
“订了机票回家收拾东西，2小时后机场见。”说完他合上手提，拿了文件起身就走。
这特么是拍疾速前进么？2小时订机票回去理东西外加去机场。我快步走出办公室赶紧理东西，还好老子有会议万能包，会议需要的基本配置里面都装好了，我拎了手提背上包就走，机票一会儿出租车上订吧，变态的人总会给你整出变态的幺蛾子，如果不准备几套应对方案，不是疯就是被同化，这两样都不是我要的前途。
紧赶慢赶到了虹桥机场，柜台已经在催办手续了，来的路上我提前办理了登机、选了座位，赶紧跟着苏总过安检。虽然跟着苏总出差可以坐商务舱，但我真的不觉得这是福利，我真的宁愿坐经济舱，离他远远的，横竖商务舱的大椅子我是无福消受的，基本上都是在对日程、说报告、讨论会议细节、修改PPT等等等等。商务舱的大椅子，在我看来妥妥是用来睡的，而我只能坐它不能睡它这个事真是很恼人啊。
等扣上安全带，苏总说，“工作日程给我，你可以眯会儿。”
我扭头看着他，怀疑自己幻听。
“没听懂？”
我赶紧取出工作日程递过去，配上一个感恩戴德的笑容。被虐的久了，果然会成为习惯，哪天不被虐居然还不敢相信，冯莐莐啊冯莐莐，你是这么没出息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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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生活在江城的三少，技术狗一枚
认真活，认真爱，认真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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