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奶奶家是闯关东到了东北安家落户的。为了营生,他们开了一家小小的煎饼铺。做煎饼的用料必须是“水面儿”,所以她家里的磨道从早到晚地不闲着。
驴蹄把磨道踏出深深的一个圈。有一天,驴被蒙着眼睛正磨着水面儿,脚下却咕咚一声陷进了磨道的泥地里。
奶奶停下手里的活,想帮驴拉出驴腿,可是,不行,下面怎么是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手再里面一划拉,居然碰到了一个肚子圆圆的黑瓦罐。
奶奶浑身一激灵,里面金灿灿的不少好东西!于是卸了磨道的驴!
我爱上写作的基因就来自于这里,手里的笔就是辛辛苦苦拉磨的驴,希望自己经年累月盘桓在磨坊里,有一天也能踏出自己的一圈磨道。如果功到自成一脚踏出了金瓦罐,那就是祖上的荫庇!
昨晚发了一条自己在简书创作的小文《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我还是喜欢......》。今早,一位同行兼同学迅速做了回应:一流的女人谈思想,二流的女人谈家事,三流的女人谈是非。
爱上写作的女人,最高境界在哪里?—02—
我是一个爱写作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出多远,但愿意把每天化妆的时间花在码字上,把此伏彼起同学会的时间留给读闲书,把旅行过程中的人生感悟整理成长长短短的小品文。
这样的路程李清照走过,张爱玲走过,三毛也走过。可是与她们的文学造诣相比,我算是才开始蹒跚学步。
李清照什么境界?作家梁衡如许评价李清照:以女人之身,求人格平等、爱情之尊;以平民之身,思公卿之责,念国家大事。她情超脱于女人,义超脱于平民,是“乱世中的美神”。
张爱玲呢?评论家夏志清说:
——她能享受人生,对于人生小小的乐趣都不肯放过;
——她对于七情六欲,一开头就有早熟的兴趣,即使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她都在注意研究它们的动态;
——她能和简•奥斯汀一样地涉笔成趣,一样地笔中带刺;
——有乔叟式享受人生乐趣的襟怀,可是在观察人生处境这方面,她的态度又是老练的、带有悲剧感的;
——这两种性质的混合,使得这位写《传奇》的年轻作家,成为中国当年文坛上独一无二的人物。
三毛的作品和人生都令我惊悚。白先勇也说:“三毛自杀的消息传来,大家都着实吃了一惊,我眼前似乎显出了许多个不同面貌身份的三毛蒙太奇似的重叠在一起,最后通通淡出,只剩下那个穿着苹果绿裙子十六岁惊惶羞怯的女孩——可能那才是真正的三毛,一个拒绝成长的生命流浪者,为了抵抗时间的凌迟,自行了断,向时间老人提出了最后的抗议。”
爱上写作的女人,最高境界在哪里?—03—
作为女性写作的代表,这三个女性都具备特有的人生体验,有着独特的视角和极具个性化的叙述语言,所以她们的创作耐人寻味,独上高楼。
我连望其一眼项背的勇气都没有。
女人开始写作时,大都离不开一个“诉”字:诉自己、诉老公、诉家人、诉上司、诉油盐酱醋,诉苦乐悲欢;
诉的背后,却藏着一个“欲”字。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一个老人在自家门口的一块空地,竖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此地将送给一无所缺,全然满足的人。”富有的商人骑马经过此处,看到这个告示牌,心想:“此人既要放弃这块土地,我最好捷足先登把它要下来。我是个富有的人,拥有一切,完全符合他的条件。”于是,他叩门说明来意:“你真的全然满足了吗?”老人问他,“那当然,我拥有我所需要的一切。”
当利欲、控制欲、表现欲、自我发泄欲统统拥塞在一起,想要找到出口时,写作的人找到了文字、找到了诗。
可是,为满足己“欲”而写作,等于给鸟的羽翼系上黄金,那鸟能飞多远呢?写作毫无建树,陷入停滞了,这时写作者会“潜伏”一段时间。看这个“伏”字,只有人把自己当成狗的时候,才算“伏”得明白,“伏”的彻底,“伏”得有价值!
世上,“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只有狗一样能爬出狗洞的人或许才有资格踢踢腿伸伸懒腰。
这最后的“舒”字告诉我们,爱上写作的人只有舍弃自我,做小伏低,最后才能上位,达到“舒”展的境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