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下放内情之一

作者: 山色归读小助理 | 来源:发表于2019-02-27 12:31 被阅读331次

    作者:罗时汉   侵权必究,授权转载见文尾。

    我下放农村时的照片(一)

     我出身贫困,到小学毕业要办毕业证了,才找家里要钱照了生平的第一张相。这正如很多农村老人,他们一辈子唯一的照片就是办身份证。

    在整理编辑“人生旅途”丛书《纯真少年》时,发现我在下放农村期间,竟留下好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见证着当时的个人经历,值得回味。

        参军未果

      “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是多么激动人心啊,真是一句顶一万句。我听了兴奋万分,坚定了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信心。”

    1968年底我十八岁生日之前,我们就涌到派出所去排队下了户口。但是,我并没有跟同学们一起下放,箱子已经运到小队去了,人留下来参加征兵体检。

    1969年1月9日的日记这样写道:

    “我真要从心里喊几声毛主席万岁了,今天我们在区党校体检时,我的身体基本上合格。

    我就要走向人民子弟兵的行列了,我就要在人民解放军这个大学堂里炼一炼自己的思想。我的心是这样激动,这样不可言传的兴奋,但当我一想到和我的亲爱的同学们分别时,就感到万分空虚。

    下午,和冯如清到江汉路去逛,照了张登记像。

    回来的时候,头发昏,睡在床上,发高烧。

    心情是喜悦的,我真是太幸福了。我将要在同学面前展现什么了,那些亲爱的同学们,当我们分别的时候,我们用什么来寄托我们的惜别的深情呢。

    晚上又到党校去检查血和粪便。……”

    然而,“哎!世间的事情都叫做说不定的。”最终,我还是没有当兵,不是因为身体,而是政治原因。我的家庭成份是中农,社会关系中又有几个是地主,这使得我们兄弟间横生许多麻烦,二哥参军多年也不能入党,我这个运动积极份子连红卫兵组织也没资格参加。除此之外,我由于自由散漫,填了两次表都没能入团,政治面貌一栏也是空白。

    那几天,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到居委会开列了父亲去世的证明(他老人家的死也被认为是“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盖了两个公章和一个私章。学校、工宣队、军队召开了联席会议,工宣队副队长老沈是我二哥的战友,他在会上极力保荐,才把我列入候选人名单之中。指标是十八个,一共有廿一个人,我要等到其中有三人不去,才能参军。

    束手无策,焦心积虑,对参军的渴求、对农村的想往,交织地折磨着我的心。特别是对同学的怀念,使我夜不能寐。我动笔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富有感情,富有诗意,与雪花一起飞到鄂南山区。

    下放的日子终于到了,一九六九年元月二十四日。我万分沮丧地告别为我送行的母亲,含着眼泪去向风雨载途的山乡。

    下去后一个多星期,我们就回来过年。经我提议并组织,“初九(2月26日)我们队的一起在延安照相馆照相,拖了半天才照好。”

    从照片上看,我们五个人,尤其是我的表情比较僵硬,似乎对未来没抱太多的希望。

    下放第一天

    1969年 元月24日  阴雨  星期五

    我盼望的日子终于来到了。一想到我要离开故城。离开母亲,离开亲人,到我的第二故乡去的时候,一想到我要告别江城、走向生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七上八下。

    早上六点钟我就起床了,母亲早就起来,为我缝补衣服,为我弄早点,一面叮咛我,那么的繁絮,但我静心地听着,把她老人家的每句话都记进心里。

    此时,我知道:母亲那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我心里说:母亲你千万不要哭啊。

    要走了!告别了邻居,和母亲在路上走着,我的眼里那么火辣,不是滋味,只要母亲……就会碰落我的泪水, 那是多么灼热的泪水啊,那是赤子的眼泪啊。

     到了学校,我已经完全抑制不住我热情的眼泪,涌泻了,冲腾了,我哭在母亲的前头。我知道最悲哀的一刻到了,我的母亲在这时候,我多么怕看到你那悲伤的脸,多么怕看到你那深红、湿润的眼睛;我上车了,满车的人,没有哪—个比我哀伤,没有哪一个懂得我的心情。

    母亲:她愤疾地走去,我希望母亲快点离开我,母亲啊,我用什么来安慰你的心呢。

    车开了,车开出了校门,我看到母亲迎面走来,手里捧着早点,为什么这样呢,哎,母亲,你是一种多么伟大的行动啊。

    车开了,发动了巨大的鸣响,驰过市区,驰向郊野,茫茫的原野啊,广漠的天空。汽车,仿佛将我们送上天空去。我沉重的心,随车颠簸着,没有欢笑,没有声音。

    (汽车在十一点钟到达咸宁。一直沿着我们长征的道路,记忆犹新,记忆犹新。)

    雨下起来了,汽车驰向蒙蒙的田野,弯着九曲肠回的小路,向我渴望的目的地。

    车到公社,我们下来了,踏着泥泞小路,挑着行装,怀着那种真诚的心。

    先到七队、长子他们都吃饭去了,我们在余的指引下,越过红头(土)山,路真不好走,满山荆棘满地,茅草丛生,最后终于到达六队,看到她们的笑脸。

    这是多么珍奇的一瞬间。

     我们都多么的高兴啊,欢喜若狂。她们三位的七嘴八舌,吵得我们恨不得再生几对耳朵,我们的重聚是幸福的。

    这就是我们的新居,两间房,一间厨房,女同学的房好些,我们的是过道,敞得很,看来要准备过艰苦生活了。

    同学们!小方,雷云珠、艳云,多么可亲啊,她们马上烧火弄饭,割了腌肉。饭一下就弄熟了,我们就在这里吃了第一餐午饭。

    接着就清理东西、一直到黄昏。张定忠,范贤达他们来了,一窝蜂。

    此刻,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他们来请我们到五队去吃饭。我们一道走着、摸黑走着田埂。朱志六真变了,比孩子气更一层的,对生活充满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坚定。他拉着一根打狗棍,为我们开路,他们都向我讲着这里的情况。

     谈到我那封信。

    走过一座小石拱桥,就听到罗爱珠的喊声,大概是饭熟了。一进门,果然,菜已端到桌面,她们两人都在灶台前添饭——这是怎样的情形啊。

    变了!变了!无论是朱志六、张定忠,还是邱进明、朱庚生。连范贤达也变了,所有的人都变了,连罗爱珠、汪荣华都乐于厨事工作了。不过脾气都古板极了,总是那样的笑和瞪眼睛。

    他们相互争吵,又相互帮助,无故生气和有意取闹等等。

    我笑得连饭都没吃饱。

    听说某某比较消沉,轻浮得不得了。

     晚上,和朱志六、冯如情同睡一床。

     给他们带来的饼子之类的礼物,全部都“共产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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