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

我见过白雾茫茫的清晨
经过荒草凄凄的原野
被道路分割
种下一座红色的小房子
电信塔一座连着一座
传输着平原和河流
一处丛林
围着麦苗的绿
大地带着河流和房屋
迁徙，延伸
动车带着我们越过大地
一路向北
我们从西安出发
先向北 穿过华山北
再向西 过三门峡 洛阳龙门 郑州 鹤壁 邢台
石家庄 定州 天津西并不是我们的终点
下一站才是
我站在北方的平原里 看一条河陷在沼泽里
看一些隆起的土堆里
孤冢衰败 怎么也走不进黄昏
在白色的雾霭里 不说一句话
只好被吞噬
看枯树光秃秃的枝丫
站在大地上恭迎寒冬
苦等着风呼出一口热气
风越往北越冷 我的嗓子就越疼
发出嘶哑的声音
过了石家庄天就黑了
我就开始想那些枯草 树木和原野
一些荒芜 一些绿色
我倒着想
大片的原野上生长着一棵树
一棵 我不知道名字
就孤独地站在原野之中 显示大地的辽阔
我总觉得 我是在哪见过北方的田野的
可是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惊喜
我还在想一些山脉和河流
更多的是湖泊 起不了滋润的作用
庆幸的是
它可以和我们一同行走
我们在高处 河流在低处
走到一些地方就反过来
来回跳跃着
还有一些红色的 蓝色的居民户
跳着跳着 就不见了
当我多年后再想起沿途的风景
他们却都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