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故事,结束的时候悄无声息
昨夜天空阴沉,当然夜晚都是漆黑,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阴沉,跟团队的孩子们一起谈完合作后,吃完烧烤回家,一切顺理成章,日子依旧继续,我哼着小曲儿,拐过楼道角落,准备停车的时候,仿佛看到灯火通明,楼道口拍着一排整齐的花圈,冷的打了下寒颤,想起了在公安局的日子,有人总喜欢看凶杀案现场,兴许小清新的文字写多了,没啥心思去设想一些关乎于死亡的文字。
慢慢拐上楼道,扑面而来的纸钱被烧开的味道,这么多年,我仍然恐惧死亡。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走,再被人慢慢淡忘,从提及落泪到无奈一笑。我到宿舍时,问了豆豆知道楼下有人离开人世吗?豆豆显得淡定,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何苦想太多。我却不淡定了,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会怎么面对余生,紧张或者更紧张,不,我想应该是泪目后的无所谓。
今早下楼,遇到几个警察,我的想象力又不自觉丰富起来, 这个不会是凶杀案吧,看着花圈里的文章,毫无信息可以搜索,当了两年的媒体,让我太过敏感,也过于八卦。突然天空下起雨来,于是折回去楼上拿了把雨伞,在路过死亡的楼梯旋转口,我瞄到了一位身穿警服的四十出头的人,他的遗像,空气有点安静,我深知一口气,太安静了,悄无声息, 一个人, 走的时候无论外面的人多嘈杂,他终究是冰冷的悄无声息。
雨大点大点下到地上,我撑开伞,手机响起来,快递的短信。跑去收发室跟保安大叔说几句也要去工作了。我的好奇心又驱使我,那位警察走了是因公殉职吗?保安大叔跟我很喜欢坐在一起聊天, 谈谈社会现象谈谈人生苦短。没呢,正常走的,病了,遗传病,年轻时离婚,一直请保姆照顾,去年儿子遗传走了,今年他走了。轻描淡写,没有任何修饰语,仿佛一生没有波澜,来的时候经不起啼哭,走的时候也不需要声响,没有人会对他再有多少印象,除了没有后代是种可惜, 就是走的时候亲人朋友不多也是一一种。花圈写着圆满人生,真的圆满了吗?
你能想到吗?有的人活到三十,八十岁才被埋葬。其实我想说,有的人连活都没活过,他们只是按部就班,在别人的愿景里写着故事。
昨晚晚饭时间,一群老年人在我面前彼此嘲笑自己一生,在路的尽头需要彼此调侃已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们问我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染个五颜六色的头发。为啥?因为他们嘴里的坏孩子都是这样的,我想人总要尝试一下背道而驰的感觉, 然后再立地成佛,变成一个神一般只食风露的傻孩子。
有的故事太短,听着不起劲。有的故事又太长,人家听的耐心都没有。但是有的故事,悄无声息的结束,留在空气里一-片宁静。你生气没人记住你的名字,其实也好,活着的人本来就不多,别让真的活着的人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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