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兰今年五十半了,干枯的头发大半已经白了,简单用一根黑皮筋绑着,头发仿佛像冬季的枯草,蓬松凌乱。日子对她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上有老下有小,需要她承担的角色太多了。
她首先是作为女儿要养老人,婆家这边是婆婆八十多了,需要她照顾,娘家是爹七十多要时常看看,娘家哥哥嫂子还经常把她爹往外推,觉得不能只住儿子家,从小扶养了女儿,一人一半的伺候,可她不能再接来,她爹根本没地方住,家里婆婆住一间配房,主堂屋是儿媳住,另一间是她和丈夫。
最后还是赵凤兰背着丈夫偷偷给了他哥嫂500块钱才安抚住,不然她哥哥嫂子肯定天天赶着自己爹往女儿家住,即使不行动,但只是嘴上不停的说着对凤兰的爹也是一种伤害,养大了孩子结果遭受嫌弃,这让老人伤透了心。
作为母亲,她既要操心大儿子闹离婚,又要照顾孙子上学吃饭,还要面对小儿子指责她偏心大儿子,凤兰和丈夫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辛勤劳作养大了两个儿子,又努力攒钱借钱为他们娶媳妇。
大儿子没上大学结婚早,那时候还不时兴楼房,一万块彩礼在那个阶段已经是富裕人家了,可小儿子一直上学,大学毕业后又工作三四年才计划结婚,这时候已经流行买楼房买车子了,如果没有车子房子,娶媳妇那是难上加难。
即使小儿子结婚对象是谈的同学,但也不能避免跟潮流走,最多彩礼不乱要,按照一般的来,可买房首付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是沉重的负担,凤兰和丈夫东家借西家凑,再加上小儿子工作的积蓄,总算凑出了首付,准备为小儿子买房娶媳妇。
可大儿媳这时候不满意了,她结婚时候啥都没有,只有和婆婆合住的一个院子,虽然她住堂屋,可旁边偏房还住着两辈老人,凭什么她是大儿媳就要和老人挤一块,没单独院子不说,现在小儿子结婚又买楼房,她心里更加觉得不公平了。
在家里摔摔打打,嘴里没好气的喊着偏心,凤兰在院子里正给婆婆洗着尿湿的被褥,凤兰的婆婆已经行动不能自如,得了偏瘫,已经卧床三年,经常拉或尿床上,即使垫了隔尿垫,还是偶尔弄湿被褥,需要换洗。
凤兰除了照顾婆婆,还要在家做饭洗衣服,接送老大家孙子上学,大儿媳在附近县城超市当售货员,每天早晚班轮流,骑着电车上下班,大儿子则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春节时候回来几天。
凤兰的孙子八岁在村里上三年级,小时候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媳那时候没经验,也不愿意带,凤兰一点点奶粉喂成大胖小子,按理说孙子应该跟自己亲近,可是等到了懂事后,有了好吃的首先想到妈妈,还是跟妈妈亲近,反而嫌弃凤兰的唠叨。
凤兰作为母亲是合格的,她从小就把孩子打扮的干干净净,勤换洗衣服,而且家里收拾的利落整齐,擅长做些花样饭菜给孩子吃,可她又有明显的缺点,爱操心唠叨,在家里丈夫厌烦着她的唠叨,明里暗里讽刺她的没学问。
两个儿子也受不住她的唠叨,跟她聊不了几句就打住,不耐烦她再说的模样,每当凤兰想关心孙子,多说几句,孙子直接对她说着不用奶奶管,这让凤兰觉得伤透了心,勤勤恳恳一辈子家庭主妇,反而站在哪个角色上都被嫌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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